“坐。”
头曼拂袖挥手。
望着呼衍觉,面容阴冷。
他就知道,陈平有猫腻!
昨晚宴席,陈平便冲呼衍觉多有暗示。临走时撞到牛角杯,明显是刻意为之。趁着胡女酣睡,陈平便偷摸私见呼衍觉。据探子来报,陈平是待到今早才出来。并且为防止他们偷听,故意抚琴干扰。所以他们只听到了琴声,其他都没听见。
还好他技高一筹,提前安排胡女侍寝。趁着陈平离开后,翻查文书,顺利找到冒顿的求救信。当然,现在羊皮卷已被焚毁。他要知道,陈平昨晚究竟说了什么?
头曼冷冷抬手,示意左右侍卫退下,就只剩下他与呼衍觉。全靠昨晚的神药,他是美美的睡了觉。服下后浑身燥热,无需犁罽都可。依稀中还能瞧见有美人从天而降,好似是置身于匈奴祖地龙城。
他大早起来拜过朝阳后,又服下少许。现在是神清气爽,无比亢奋。穹庐内并未点燃火盆,他直接坦胸漏乳也不觉得冷。现在头曼可以肯定,这绝对是神药。他已将药交给胡医,希望能破解所用的药物,以后匈奴也能仿制。到那时,便可将此药当做宝物赏赐给三氏贵种。
头曼作为单于,可不会吃独食。如此神药,自然得共同享用。能否长生不好说,但的确能驱寒提神。
“单于唤我来,所为何事?”
“昨晚秦使,找你了?”
“是……”
头曼不动声色的端起牛角杯,注视着呼衍觉。他的首任阏氏,便是呼衍觉的妹妹。他能安稳上位,也是靠着呼衍氏相助。这些年来,呼衍氏地位越来越高,现在更是掌握兵权。
但是,这些年来呼衍觉和冒顿走的越来越近。望着茁壮成长的冒顿,头曼是打从心里感到忌惮。他就好似瞧见了曾经的自己,有回做梦就梦见冒顿亲手砍下他的头颅。所以他要将冒顿送走,再扶持须卜氏打压呼衍氏,分走他们的兵权!
“他昨晚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说……”
“???”
呼衍觉此刻已是隐约猜到了些,陈平昨晚来找他并非是为了弹琴,而是要用离间计。秦人果然是狡猾如狼,不能掉以轻心。头曼这些年是愈发多疑,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会惹他怀疑。这回被陈平设计离间,会如何?
“他什么都没说?”
“是的。”
“呵……”
头曼直接就气笑了。
把他当傻子忽悠?
呆了一宿,什么都没说?
这话你自己信吗?
呼衍觉咬着牙,只得抬手道:“禀单于,这都是秦人卑劣的诡计。他来找我,却只弹琴。我问他王子现在如何,他却说都在琴声里。还让我什么都别说,答案都在琴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