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一辆辆车驾前往临泾乡。
有无爵者用的矮脚马车,有双乘马车,最惹眼的莫过于数辆奢靡的驷马大车。有不少人皆是站在远处,隔着老远眺望。
“这是武成侯的车驾!”
“武成侯也来了?”
“县君和武成侯关系好着咧!”
“这辆是建成侯的,我上回见过。”
“前面这俩是内史的,真大气!”
韩信抱剑远观,缄默不语。靠着脸皮厚,他是成功蹭了好几天饱饭。漂母甚至为他出资报名,让他能顺利参赛。他握着竹牌,坚定不移的朝着前方而去。
母亲,信绝不负韩氏。
吾名,必将流传于世!
这些年来,他受够了屈辱。他的父亲乃是姬韩庶出,只是早早出了五服,只是空有韩氏这虚名。后来为躲避战乱,逃至淮阴县。没曾想刚至淮阴,父亲便已病死。孤儿寡母,自是备受欺凌。
母亲种桑养蚕缫丝,勉强过活。得空时,还会教他识字。但因为疏于管教的缘故,韩信更好与任侠结交,名声不太好听。故不得推择为吏,又不能治生商贾。常从人寄食饮,人多厌之。
韩信自幼其志与众异,他始终记得母亲所言。他出自韩氏,为姬韩之后。所以他今后定要成器,绝不能辱没韩氏。他闲暇时便至学堂偷师,或至县寺看人习武练兵。
偶尔也会跑去钓鱼,贴补家用。或是炖锅鱼汤,给母亲补补身子。某日他遇到位狼狈逃窜的青年,比他还饿。对方虽着麻衣,却有佩剑美玉,必是家世不俗。韩信便将好不容易钓上来的三条乌鳢烤了,对方吃的那叫个狼吞虎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