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抄什么?”
秦始皇皱着眉头,不明所以。胡亥现在是跟着黑夫有样学样,因为黑夫经常被喜罚抄秦律的缘故,所以就经常动不动来个:我抄。以至于现在不让他抄秦律了,他照样会出口表示惊叹。按黑夫的说法,这就和叱嗟是类似的意思。
现在可好,胡亥也会了。
“阿翁,这道题儿会!”
胡亥无比骄傲的自人群中走出。
他沉寂良久,终于轮到他表演了!
“说!”
胡亥不敢怠慢,望着苍鸽认真道:“先生精通驯禽之法,先前还曾自诩为驯禽师。”
“你说这话的时候,能不能看着我?”黑夫黑着脸,无奈道:“你对着苍鸽说先生,我总觉得怪怪的……”
“哦哦。”胡亥转过身来望着黑夫,继续道:“先生与我说过这苍鸽,说苍鸽也有大用。苍鸽恋家归巢,不论多远都能飞回来。诸禽之中,惟鸽五色俱备。大凡色者贵纯,花者贵辨,羽毛即美,嘴眼合宜,便为佳品。”
“等会,你看着苍鸽说。”
胡亥再次转过身去,拨弄苍鸽道:“先生还说……”
“你诚心的是吧?”
“让他说。”
王翦拂袖轻挥,眉头紧蹙。
胡亥则是抬手作揖,“先生还曾让我抄书,其名为《鸽经》。都是他养鸽驯禽的手段,苍鸽恋家。不论天涯海角,皆能找到家巢。就如大雁南归,亦是同样的道理。他还说燕地曾有传言,说昔日秦开质于东胡。曾将书帛绑于鸿雁,燕王狩猎时恰好将这鸿雁射下,方才知晓秦开没死,所以有鸿雁传书的说法。”
“等会!”王翦眉头紧锁,“秦开鸿雁传书?老夫昔日破燕,怎的未曾听说过此事?”
“咳咳,民间传言做不得数。”
黑夫摸了摸鼻子,心底里则是默念,希望秦开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他纯粹只是为了混口饭吃,所以把苏武的故事套在了他身上。
“黑子在说谎。”
“额?”
“黑子每次说谎,都会摸鼻子。”
扶苏指着黑夫,无比笃定。
“小猪,继续说。”
“好咧。”胡亥望着苍鸽,感慨道:“他先前还与我打赌,说这些苍鸽都听他的话。哪怕是让人带至五十里外,也照样会乖乖飞回来。我自然是不信的,然后亲自带着苍鸽去往别地,还做了记号……结果我回来的时候,苍鸽已经归巢。他又坑了我二百五十钱……”
“如此也正常。”陈平蹙眉点头,附和道:“户牖乡也有人养了些鸡,每至傍晚都会自觉归棚。乌鸟筑巢后,也会哺育后代。不论飞往何处寻找猎物,都会归巢。不过,苍鸽竟能飞五十里?”
“嘶……”
扶苏猛地倒吸口凉气。
众人纷纷看向他,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