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已经厌恶去怀疑和质问别人了,这令我很疲惫,有些事情已经有了答案,追究根本没有必要了, 所以我不愿意再去追究举报信的事情,所以,我就当昨晚没有遇到王明,更没有从他口中得出那个名字。
于是我表现的很正常,以至于连我自己都快要怀疑我正不正常了,罢了罢了,就如他们所说的那样吧,得过且过罢了,愚昧的活着总比聪明地去死好的多,我总是这般安慰自己,但心中却由衷的希望得到答案与解释。
但我压抑内心,告诉自己不要去追问,有些问题不能去问,更不能深究。
很多时候我总是迫不得已,不得不隐瞒,不得不欺骗,这是我最厌恶的事情。
我最厌恶我自己了。
但我还是无意间在夏炎面前提到夏冰,并询问她作为妹妹是如何看待夏冰这个人的。
人就是如此,越想压抑自己,却往往起到反作用。
夏炎眼珠子在眼眶里打转,然后眉眼舒展,笑容如春风。
“她是一位可靠的姐姐。”
我沉默。
我不禁怀疑自己,不禁怀疑王明,或许是王明撒谎了,这样最好,但是王明完全没有理由去怀疑夏冰,事出必有因,难道王明这么做是有别的动机吗?
于是我选择了去怀疑一个试图加害于我的人,而没去怀疑夏冰。
这天下午我找到了王明,当面质问他撒谎的理由。
他气急败坏,满脸通红,手舞足蹈试图为自己开脱。
“不是,我为什么要撒谎总不能因为你和夏冰关系好就来怀疑我吧?是,举报信的事情是我传出去的,但我不是始作俑者,若玲也不是,我之所以告诉你谁是始作俑者,只是为了证明若玲是无辜的,她只是被别人当枪使了。”
我扯了扯嘴角,向王明投去质疑的目光。
“我无法相信你的话。”
王明无奈地摊开手。
“随便你,你爱信不信,反正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也别找我麻烦了,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纠葛了,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我告诉你这件事也算我多管闲事,两清了。”
王明不再多言,直接转身离去。
我站在黑夜中,暗骂道:“妈的,来来回回都是这些破事。”
我背对着月光行走在无人的校园中,心情更加郁闷,总觉得这些无聊琐事总是会找上自己,也开始厌恶自己这个麻烦本身。
……
第二天的徐梦洁突然起身拿着一大包东西要去干什么,却被翁樊叫住。
“梦洁,你拿着这些,要去干嘛呢?”翁樊挑眉。
徐梦洁有些不悦地回头:“我……送人。”
翁樊好似知道了什么八卦一样,露出狡黠的微笑:“哦——原来是这样啊,送谁呢?”
徐梦洁左右四顾,然后撒腿就跑,留下一句:“就不告诉你。”
翁樊见状也起身,双手背后,慢慢悠悠地走。
我对翁樊喊道:“你知道她要去哪吗,走的这么悠闲。”
翁樊回头道:“自然,就她那点破事,掰手指头都知道,等我带着大瓜来吧,嘿嘿嘿……”
翁樊和徐梦洁的离去刚好为我和夏炎创造了独处的时间,看着正坐在座位上眼神飘忽的夏炎,不免有点可爱,她偶尔会这样放空自己,什么也不想就坐在座位上久久发呆。
我深吸一口气。
“夏炎。”
夏炎只是机械般地转头看我,并没有开口说话。
“你觉得夏冰有没有可能厌恶我呢?”
夏炎的眼睛恢复了光亮,这才回复道:“不会吧,你还在学生会会议上帮过姐姐呢,姐姐怎么可能会讨厌你呢?”
“哦嗯……也对哈。”
“李贽,你最近总是跟我聊我姐的事情,你,是不是对我姐有意思?”夏炎眯着眼睛。
我连忙摆手:“不不不,只是心血来潮,问一下问一下,哈哈哈。”
“这样吗?”夏炎手指顶着下巴。
“你看,上次补习班还有过年出去玩的时候,你姐不都是对我的态度很奇怪吗,所以我难免生出一些‘她不会是讨厌我吧’之类的想法,可能我比较敏感吧,哈哈……”我用笑声掩饰尴尬。
“什么!你们过年一起出去玩!”翁樊惊讶的声音从后脑勺传来。
我迅速转头,映入眼帘的是翁樊鼓起两颊的脸。
“你啥时候来的,走路没声音啊!”我惊叹。
翁樊双臂环胸:“还好来了,不然我都不知道你俩过年都在一起,你们俩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夏炎面无表情,语气冷淡:“不可能,跟这个极度理性的男生是不可能发生暧昧的。”
我捂着胸口:“你这样说我很受伤耶。”
翁樊鄙夷地看着我:“难不成你还想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