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哉，善哉！”

虚幻的意识化作一道人影，身披袈裟，手握佛珠，双手合十对李玄微微行礼。

语气平缓地开口道：

“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施主何故大开杀戒？”

“你寄生于菩提子中，我需要此物，自然会考虑给你另寻出路，可是你竟然攻击我女儿，是想杀她来试探我，还是想夺舍她？”

李玄轻轻搓捻，指尖的意识人影顿时扭曲，发出凄厉的叫声。

偌大的菩提寺，佛性、魔性两种力量交融，沸腾，整个寺院都弥漫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气氛，给人一种置身森罗地狱的错觉。

“阿弥陀佛，佛曰：众生平等。”

“既然众生平等，你等为何要跪拜那满天神佛，为何又要让那别人跪拜你们？”李玄冷笑一声，嘲讽道：“既然众生平等，为何要斩妖诛魔？难道妖魔就不是众生的一部分了吗？”

见李玄居然和他争论起来，意识人影微微露出一抹喜色。

这可是他最擅长的领域。

“阿弥陀佛，施主怨气太重，杀孽太多，唯有放下执念，明悟佛性，方能化解魔障，以免万劫不复。”

李玄问道：“你要看看我真正的杀孽有多重吗？”

轰——

无边杀气，化作滔天血海，有亿万冤魂咆哮挣扎，阴风怒号，比地狱还要恐怖。

李玄在仙界苦修百万年，经历大大小小战斗数之不尽，到后面杀起来都是一颗星球，乃至一片星宇都能随手泯灭，所杀生灵何止亿万万。

如地球这般大小的生命星球，直接或间接毁在李玄手中的，没有十万也有八万。

李玄释放杀意，那意识需用就如同滔天骇浪中一叶扁舟，摇摇欲坠。

“阿弥陀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好啊。”

李玄一脸戏谑，指了指他身后的无边血海：“你只要能从这尸山血海的杀孽中存活下来，我就放下屠刀，不杀你。”

屈指一弹，意识人影飞进血海。

发出一声惨嚎：

“阿弥……卧槽！不要啊——”

随着那道意识人影泯灭在血海中，菩提寺的佛性与魔性再度归于平静，菩提子中仍旧散发出一股佛性力量，只是少了一种自私自利的对信仰的贪念，只余下宁静祥和。

李玄砍下一截菩提树枝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