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姓厉是干什么吃的!一个军统的中校副站长带着整个三省行营的情报跑了?”
“被一个羁押的红军情报人员策反?”
“天大的笑话!他怎么没被策反啊!”
“废物!混账!”
毛人瑜神色慌张的低着头,背脊早已被汗水湿透,不知该如何应对。
身为厉老板的秘书,这件事他却丝毫不知情,显然这位同乡早已对他起了戒心,憨实的面容逐渐变的冷峻。
“叫他给我滚回来!”
“是!”
不知何时,书房内愤怒的咆哮声终于停歇了下来,见门打开,注视着书房的一众目光纷纷慌张躲开,众人皆假装忙碌了起来。
毛人瑜微躬着腰倒退出了总统的办公室,在多道戏谑的眼神下将门轻轻阖上。
无人看到的角度下,毛人瑜嘴角的弧度越发明显,不得不说,今天是他这一生中最高兴的一天。
唯一一点让他疑惑的是,三省那边到底有什么事儿值得厉老板不顾战局,放弃四九城,南都等地的重要事务,空耗两月有余。
半个月后,厉老板死于火车坠桥的新闻突然登上了各地报纸,国内外顿时一片哗然。
不仅仅是红军,多年受制于军统高压政策下的蓝军也有不少人暗自叫好。
亲自带人打捞残骸的毛人瑜当看到厉老板被泡的浮肿的尸体时,神情顿时变的复杂了起来,沉默了良久。
手下在厉老板紧紧握着的手心中找到了一张浸湿的信纸送在了毛人瑜面前,这似乎是厉老板在临死前都心心念念的东西。
“三省......败......非战......是......”
“找到李......关键......”
“日......华北......竹机......代......食人......”
“日军......唐......闫......二军......我军......”
“不是......情报......军统......中统......悚......”
“可怕......泄露......”
“总......望......慎......”
信纸上墨痕混杂很难再看出原文,力透纸背的笔迹中透着一种不甘心的意味。
金乌西沉,在手下小心翼翼的提醒声中,毛人瑜从恍惚中惊醒,将信纸放回了收敛遗物的箱子中,百思不得其解。
信里的话似乎是厉老板不愿离开三省的原因,但信件模糊,从只言片语中并看不出什么来,似乎与日军的情报部门有关。
见天色渐黑,毛人瑜索性先收起了心中的疑惑,命手下将尸体收拢带回,好生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