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上刚才崔平提供的,向范阳转运粮草的消息,一个恐怖的猜想在杜恕的脑海中炸开!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他虽不知兵,但知道此理。
尽管他不敢百分百确定,也不知道幽州军的动机,但这种可疑的情况,务必要让朝廷知晓。
“杜公,杜公?”荀甝唤了他几声,“我看您脸色不太好。”
当啷一声,杜恕下意识地把带着镣铐的双手抬了起来。
荀甝吓了一跳,身旁的甲士也动作十分迅速,当即拔刀喝退:“你做什么!”
杜恕这才发觉自己失礼,眼神诚恳地看着荀甝:“荀君,我有一个大胆的推测,这事可能事关冀州上百万百姓的性命。”
纵是荀甝平日里以沉稳冷静着称,此刻也是难藏异色,他稍稍平复了心情,这才向士兵们挥了挥手:“尔等先出去。”
“诺!”四名甲士抱拳,走出了船舱。
荀甝道:“实不相瞒,来之前丞相曾嘱咐我,要照顾好杜公...”
“原本我打算找个合适的时机,向您问询‘昌平鲜卑案’的细节,丞相他是相信杜公的。”
杜恕讶然无语,心中愧疚难当,如果他方才的推测是真的,那丞相此番让他去幽州的目的,就是要防患于未然......
可自己却因为冲动,误了丞相的大事,反而还又欠了丞相一个人情。
这时,荀甝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不过现在先不提那事,我想知道,杜公刚才说的大事是.....?”
杜恕叹了口气,把心中所想完完整整的告诉了对方。
荀甝大惊,终于是坐不住了。
“临行前,丞相还交代过,如果沿途发现河北一带有异动,让我第一时间送信回洛阳。”
但话刚出口,他却又有些犹豫:“可是杜公,不是我不信您,只是仅凭粮草转运就说幽州已反,万一错了,这后果.....”
杜恕想了想,道:“荀君只管将幽州异动如实上报,丞相既然早有防备,他必然会看懂幽州军的用意。”
“即便真的错了,你的信里滴水不漏,日后也不会被问责。”
“好!”荀甝答应下来。
他毕竟年轻,官场上的门路自然没有杜恕懂的多。
如此看来,杜恕哪里的不懂这些,只是不想懂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