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毓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彼处无趣。”钟会也懒得撒谎。
钟徽正捋着胡须沉思,见状赶忙起身,道:“拜见叔父。”
钟会点点头,说道:“伯升不必多礼。”
他早已习惯了这些.....是的,那十岁的钟琰要管十五岁的钟会叫声大父。
“坐吧。”
听到钟毓发话,钟会才能入座。
长兄如父,钟毓不仅肩负起了钟氏的责任,还一同抚养着钟会成长。
其实在钟会年少时,二人是很好的玩伴,那时的他对兄长有着敬重和感激。
而随着他慢慢长大他才发现,他对兄长的感情产生了变化。
就因为钟毓是嫡子,爵位是他的,官位是他的,美名是他的,地位是他的,什么都是他的。
自己一个庶子,无论如何努力永远只能活在阿父和兄长的阴影之下。
自此,他产生了一丝嫉妒,慢慢的又产生了一丝恐惧。
钟毓和钟徽二人又开始聊了起来,钟徽侧目看了一眼钟会,又把目光抬向上位:“叔父,侄子记得小叔母应当是太原人吧。”
“是又怎样?”钟毓大概猜到对方要说什么,语气不善地问道。
钟徽道:“叔父啊,侄子以为我钟氏与太原士族渊源不浅,如今朝堂这个局面您也看到了,叔父何必如此坚守呢。”
钟毓怒从心生,他本想破口大骂,但却怕伤害到钟会,于是硬生生给憋了回去,并未出言谈及张氏的门第和她小妾的身份。
见钟毓面色不悦,钟徽再没敢提这事。
钟会坐着听了一会儿两人的谈话,着实无聊的很。
舔着脸把自己女儿嫁到别人家去,就为了那点可笑的利益。
终究还是没有才能,有什么用呢?
而且这种联姻太无趣了。
我阿母是太原人,我就必须跟太原人玩?
荒唐!
二人聊了会儿家常,没过多久钟徽打算离去,他本想着此行能说动钟毓,如此便可在亲家那边多一份筹码,但是他还是小看了对方。
钟徽起身拜礼,方没走两步,一名钟府家仆匆匆赶来向钟毓禀道:“家主,有贵客拜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