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宁继续说道,“每个朝代为何刚开始兴盛,后面衰落?

殿下说,除了不知人间疾苦的皇权以外,还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乱世死了太多的人,人死多了,自然土地就有多余给大家耕种,一旦人口增加,社会矛盾必然加剧,我们不能只看着土地,应该让更多的人做其他事情,比如工商业等,通过技术,提高粮食产量。”

卢植苦笑着点了点头,辽东把粮食产量从不到两百斤《现代计量一百斤》提高到了四百多斤,这就能够多养活很多人,水车、水库的出现,让山地、坡地也能实现高产,辽东粮食早就有富余了。

“这一点老夫是相信的。”

管宁继续说道,“殿下说,因此我们要启智,要让百姓变得聪明,懂得分辨是非恩怨,或许短时间看上去国家思想混乱,然而对长远发展利远大于弊,我们不去改革,指望谁去?每个人上来都是想当皇帝,谁愿意去?

与其被打入历史尘埃,不如主动求变,否则,未来子孙后代必然大骂我们,为了自己私欲,置天下百姓不顾,只知道压迫百姓。

殿下说,这些不是他希望看到的,人都有私心,他也有,只不过,十年前,看到冻死、饿死的百姓以后,他知道了,如此下去,百姓的生命就像韭菜一样,隔了一茬又一茬。”

卢植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话糙理不糙,历代统治者不就是这样对待天下百姓的吗?他们只要自己江山稳固,百姓在他们心中,恐怕和蝼蚁没有多大区别。

卢植抬头看着台上的刘恢,一时感慨万千。

刘恢双手轻压,示意大家安静,由于讨论激烈,足有三十息,台下才安静下来。

“我一直在想,什么样的的社会制度才适合辽东呢?”

“这个问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

在我看来,利于辽东所有百姓的制度就是好制度,同时要兼顾自我修复能力”。

“想要自我修复,那就不能有绝对权威,要有权力制衡才行,这是其一。”

很多人不解,为何会这样?权力制衡只是其一?

“你们想想看,长期都是同样一批人执政,百姓大会能完全制衡吗?显然是不能。”

此时,台下部分人点了点头,他们明白刘恢所说,执政的人形成了利益集团,他们就会慢慢蚕食其他人的权力,这是人性所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