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如果是给人家做了妾室,生杀大权也就握在了主家手里,别说是发卖了,就算是被当家主母打死了也是活该,就算是去衙门里告状,衙门也不会受理。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悲哀了。
哪怕姚春兰在家里还算受宠,但一年到头能来镇上的机会也不多,哪怕张员外在镇上算是挺出名的(比如生一水十几个闺女,一个儿子也没有),姚春兰也没有听说过。
如果她听说过张员外的那些传言,这会儿也就能猜出自己是要做妾了,毕竟张员外的正房夫人还活得好好的呢。
眼看着亲娘和严媒婆,还有对面的那个男人,三人聊的热火朝天,姚春兰再也坐不住了,她站起身就准备出去。
“你干什么去?”
小二狗媳妇一把拉住了闺女,白了她一眼:“给我在这好好坐着。”
姚春兰急中生智,低声道:“娘,我要去上茅厕。”
姚二狗媳妇的脸僵了一下:“那你可快着点,一会还有事呢。”
姚春兰强忍着内心的恶心和不适,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娘。”
从那个令人窒息的单间出来,就看到门外站着两个年轻的男子,看装扮应该是哪家府上的下人。
姚春兰一下子就猜到,这两人是跟着那个所谓的什么张老爷一起来的。
能用得起家丁,看来家境还算殷实。
但那又怎么样!
她可是秀才公的妹妹,将来还可能是举人老爷的妹妹,就算是嫁不了读书人,也对价格身家清白的,绝不能去给人家做继室!
沿着木质的楼梯下来,回头看了看见没人跟着自己,姚春兰径直出了酒楼。
她就说她娘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还带着她来酒楼吃饭!
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姚春兰竟有些恍惚。
此时她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她是有亲娘的,只要娘活着一天,她的婚事就无法自己做主。
如果亲娘非要将她嫁给刚才那个老头,那她能反抗得了吗?
姚春兰在街上站了一会,捏了捏荷包里的十几个铜板,咬了咬牙,打听了药铺的位置,就朝着药铺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