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桓磕个头道:“父皇,这事我有错,那天去收税,侄儿风寒实在扛不住,无奈回返。
就让主薄带人继续收税,没想到这个主薄仗着平常臣对他的好,竟然无视朝廷法律,私自加税,他这是贪污啊!
没想到被里长给赶出了村子,回来竟然说一群刁民抗税,凤阳县有没有刁民我能不知道?
我是不信的,于是带人去看,没想到还没进村就被打了,然后,然后就来这里了啊,我也一脸懵逼啊!”
朱标实在没忍住,一口水喷了好远。
朱元璋抓抓脑袋:“那收税文书上可是有县令大印的,你说你不知道?”
朱桓道:“那就是一张空白文书,是主薄所写,印是提前州府盖好的,为了来京城交税,他怎么填我真不知道,所以臣有罪啊。”
朱元璋一脸懵:“啥意思?怎么还有空的文书?还随便填?”
朱桓解释道:“那文书是来京城交税用的,粮食银税交到户部,比如凤阳装车时一万石,路上肯定有损失。
有时候翻车,有时候进水,这些户部都是不收的,经过损耗,到户部只有九千石。
出凤阳是一万石,文书填的也是一万石,可是路上有了意外,实际到了户部就成了九千石,文书和税收不一样,怎么办呢?那只有回来重新开文书,一来一回一个月,都过年后面去了。
这事不是一次发生。
后来没办法,就开一张空白的,然后户部清点完,在把空白文书写上。
在拿着户部回单,和第一张文书回凤阳,这样有户部回执和文书,就知道损耗多少。”
吴吉祥突然回禀道:“陛下,礼部尚书宋濂求见。”
朱元璋皱眉:“让他进来也听听。”
宋濂年纪大了,进门见完礼,那是一丝不苟,朱元璋挥挥手,吴吉祥上个绣墩,宋濂坐好。
朱元璋接着问:“你这样一说倒是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传户部尚书范敏,主事郭桓,刑部尚书顾礼。”
这个功夫朱元璋让朱桓把事情又和宋濂说了一遍。
其实这个事已经过去了,现在的粮仓都建在乡里,卫所看管,文书是兵部和户部,吏部的事,三票核对才能取粮。
只不过郭桓那里刚开始改,还没有实行而已。
当然,这事还要持续一两年,不是说改就改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