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长吁短叹,在广州府待了几天,东转转,西看看,想去哪就去哪。
大街上人不少,都是赔钱赚吆喝:“鸡蛋便宜了,一文一个。”
兵士巡逻。
愣是一个官员没见着,更不要说抓个贪官污吏什么的。
奏疏写了几十道,都是汇报广州府现在情况的,实话实说,匪寇没见着,官员没见着,还国泰民安。
三个人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宋濂无所谓,老百姓过的好比啥都强。
另外两人各怀心事,也是有力无处使,说广州坏话吧?
现实是广州官员都在田间地头忙活,人家一身泥泞,你还好意思挑毛病?
估计老百姓也不愿意。
于是决定找个受害的地主老财,也能问问怎么回事不是?
兜兜转转,多方打听,还真碰见一个,老汉地里打理庄稼,笑呵呵的:“啥地主啊?都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
再想问,里长一声吆喝:“张财主,还想着过去的风光呢?张三家猪仔生了,快去看看!”
张财主笑的露着大黄牙,拿了去孽的刀子,屁颠屁颠的跑了。
里长瞎了一只眼,冷酷无比,看过去像是要刀人:“外地来的吧?”
宋濂笑道:“是,外地来的,来寻故友。”
里长上下打量三人一番:“故友?恐怕没找着吧!”
宋濂笑:“是,没找到。”
里长冷哼道:“没找到就对了。”
里长官不大,架子不小。
宋濂疑惑,使个眼色:“还请里长给个路子!”
陈宁笑呵呵的一块碎银子塞进里长手里,里长掂了掂:“来人,绑了!”
一群老百姓拎着锄头就把三个人按了,不由分说送到县衙,等了半天才看到一个主薄,戴个草帽,扛着粪叉,臭烘烘的。
进门就嚷嚷:“哪个不开眼的净找事,老子的有机肥还没进池呢?是不是没事干了?先拉去翻肥料。”
里长把碎银子一放,指着陈宁道:“这个贿赂我,你帮忙记录一下。”
主薄一脸羡慕,看向陈宁:“你可有官身?”
陈宁还纳闷呢,点点头:“本官是御史大夫陈宁。”
主薄显然没有仔细听,提笔刷刷写了一堆:“来签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