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休息了吗?”
是管事阿忠的声音,罕见的有丝急迫。
“进来吧。”
“夫人,情况有些不对,咱们身后好像跟了条尾巴。”舱门被推开,管事阿忠快步进来,道:“船老大发现有艘快船自码头起,便一直不紧不慢的跟随在后。”
“莫不是水匪?”罗之萍问道:“今年的护送费给翻江蛟杜刀疤了吗?”
“头两个月就已经给了他,老太爷做主,今年还多给了两成。”管事阿忠如实答道。
“挂出三角旗,亮起招牌,让船老大看紧些,有情况及时告诉我。”罗之萍吩咐道:“小心戒备,但也不要随意挑衅。”
管事阿忠应了声,便出去安排事宜。船舱内又恢复平静。
南三江上水运交通便捷,货运发达,吸引来许多做无本买卖的水匪。这些水匪中,势力最大的便是翻江蛟杜刀疤。在南三江的这片江域上,不论哪支水匪势力,都会给杜刀疤几分薄面。只因为早年间,杜刀疤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一旦被他盯上,往往是船毁人亡。不论是客商,还是别的水匪。
朝廷也曾派兵围剿过南三江上的水匪,却收效甚微。军队一来,水匪就四散而逃,军队一撤,水匪又聚拢而来,继续兴风作浪。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只是这种平衡,苦了靠水吃饭的平民百姓。
水匪猖獗那几年,南三江上水运贸易一度断绝,偌大的江面上,竟看不见一艘货运船只。
水运断绝,水匪们自然没了收入。杜刀疤心思活络,便立下规矩:过往商家,只要交够保护费,便可在南三江这块水域上畅行无阻,不受水匪骚扰。
立了规矩,又灭了几支不安分的小势力,南三江上的水运,才又恢复往昔。
自蒙家开始接触水运贸易,便一直遵守这条规矩。每年交上一笔可观的保护费给翻江蛟杜刀疤,以换取一面绣着血红蛟龙的黑底三角旗。用这面旗,换来了数年水运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