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劲节端起杯子跟周德厚碰了一下，“说这么多有什么用，你到底干还是不干？”

周德厚仰起脖子干了杯中酒，冲着他挑了挑眉，“不干？那我这个屌书记还当了干嘛？”

我擦！

苏瑾被周老板的话逗笑了，没想到堂堂市委书记也有粗俗而又可爱的一面啊。

他的脑子里莫名跳出了江东博物院副院长张慧的脸，当几个月前沁岛四周的水面上荷花盛开时，那场沁园之约，张慧是作为周德厚临时的掼蛋“搭子”，而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

真实的周德厚又是怎样一个人呢？张慧就是一个巧合的“搭子”吗？自己在陈前的婚礼上暴露了庄梦蝶的丑陋嘴脸后，江东博物院院长因为引进了庄梦蝶这个“人才”而被撸掉，张慧开始以副代正主持工作。

这种连锁反应是自然而然顺势发生，还是掺杂了一些好玩的东西呢？

苏瑾对此非常好奇。

周德厚并不知道苏瑾心里在想什么，只两眼闪闪有神的看着他，“你的办法可行是可行，就是太费功夫，而且阻力相当大，随时都可能被迫停止调查。我来问你，这件事罗董知情吗？”

苏瑾愣了一下。

周老板这话问的耐人寻味啊，集团有人吃空饷，这种事怎么可能绕得过罗小曼呢？

苏瑾立马想到周德厚在办公室里对自己讲过的话，罗小曼背后站着朱晓宇，尽管周德厚对餐饮集团很不满意，但投鼠忌器，甚至不得不嘱咐苏瑾在挂职期间低调行事。

苏瑾瞬间悟了，周老板显然不太想在吃空饷这个问题上追究罗小曼什么责任，从而打草惊蛇，甚至招来朱晓宇的干涉。

大概在周老板的潜意识里，餐饮集团的问题远远不是吃空饷这么简单，他还在等待更加适合摊牌的机会吧。

或许，他在等一个出其不意、一击必中的机会。

想到此，苏瑾的脑子里自自然然的跳出了一个背锅侠。

不好意思了蒋副总，这回你恐怕再不服都不行了！

“周伯伯，罗董知不知情我无从判断。但集团员工工资是由行政部的人事专员造表，行政部长负责审核把关。”

“据我了解，人事专员之前曾发现蹊跷之处，在向当时的部长蒋子文报告时，却遭到了蒋部长的严厉批评和警告。”

“我觉得，集团员工总数五六千，仅集团机关就有四五百，一把手罗董不可能细致到熟悉每一个人头，这就给下面的人钻空子留下了空间。”

周德厚秒懂他的意思，“你是说这个蒋子文有问题？”

苏瑾摇摇头，“吃空饷的事跟他有无直接的关系，我不能妄下定论，但他是个知情者，这一点确凿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