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苏瑾陪丁飞把江滨全县整条岸线都跑了一遍。
30多公里的荒野,从早到晚,丁飞像条耐力十足的野狗,不知疲倦的追寻着自己的猎物。
收获是巨大的,丁飞积累了大量的第一手资料,对整个项目的工程量也有了清晰的判断。
小长假的最后一天,苏瑾又随他一道穿梭于各地,联系、确定供货方。
整整一天的时间里,不是在签定协议,就是在前往签定协议的路上。
丁飞真的拼了,豁出去了。
金钱的魅力如此美丽。
眨眼间,它可以让一条蛆变成巨蟒,渴望吞下大象。
小长假结束了,两人都不得不暂时返回京州。
苏瑾要参加明天的省考公务员体检,丁飞也要回去召集人手,并向老婆交代情况。
丁飞开车,一直把苏瑾送到东海大学门口,
分别前,苏瑾叮嘱道,“你怎么应付你老婆,我不管。但项目的事,仅限你知我知,一旦泄密,后果不堪设想!”
丁飞头直摇,“怎么会呢,你求我泄密我都不会说,这一次我要让所有人都震惊一把!我既是一条蛆,又是一条腾云驾雾的真龙!”
苏瑾向他晃了晃手机,“把微信上的合同和通知书打印下来,盖好你们公司的印章,回头一定记得带给我!”
丁飞的表情极不耐烦,脚下油门猛踩,“知道了!你特么都说几遍了,还说!”
这份合同叫《无固定底薪练习生劳务合同》,在私营公司很常见的一种用工形式,但苏瑾故意把合同签定时间提前了一年。
通知书则是《关于解除无固定底薪练习生劳务合同的通知》,落款时间是5月底。
为什么弄这两个东西呢?
苏瑾给丁飞的解释是:有了这份劳务合同,自己才可以代表他们公司谈判,拿单子。之所以把时间提前一年,只是不想让别人起疑心。同样的道理,有了那份解除合同的通知,他们公司也可以对自己放心,毕竟无底薪的劳务合同是不是合法,目前尚无定论。
这个解释听起来合乎逻辑,没毛病。
但苏瑾真正的目的是保护自己,趁着现在和丁飞还能尿到一个壶里,把“分赃”这件事做干净。
宿舍里没有第二个人,胥迎丰也没回校,09级本科生“散伙”的气息越来越浓了。
苏瑾冲了个凉,坐到了电脑前,习惯性的点开天亚论坛,看了几眼,不觉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