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芳顺着手指看去,便远远瞧见一人打扮花哨,在一个算命摊前坐定伸手。
“那不是黄岐吗?”隔得这么远,她认不出脸,可他那姿势太过显眼:“既然已经甘心下了船,却为什么徘徊不走?”
“黄岐这人武功不算高明,但据说相术得到了其师八九分的真传。”岳雁谣道:“你说,他这样的人又何须别人替他算命?”
一阵江风吹过,寂公子的声音更显冷漠:
“天下妄言客,观止风抟榜。”
“这风抟榜虽不能尽信,但若是把宗师榜上的人物都看作酒囊饭袋的话未免小觑了天下英雄。”
“公子教训的是。”琴芳的脸霎时变得通红。
“最近教里的活动原来越频繁,这地界又是松石门左近,”岳雁谣道:“易正老儿虽说向来不出门派,但对此不可能一无所觉。”
“您是说松石门已经怀疑到了我们笙梦舫?”琴芳大惊。
岳雁谣点了点头:“黄岐这票人,大概就是他派出来暗访的。换言之,他们费尽心机凑够一百两银子根本不是因为好色想要见你一面,而是借机来这楼上探查!”
“你且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琴芳随着她的指点看去,只见刚才貌似扫兴而归的松石门众人竟都不知不觉散到了泊市各处。
他们佯装逛街,实则都是在监视这座楼船!
“琴芳,美人说白了不过一具皮囊,你会利用自己的美貌,他们则利用你自负自己的美貌。”
“你说黄歧相貌丑陋不假,但妄言楼把他排在人榜第五十三究竟说他是乘风而起的俊杰呢?还是说他是形容猥琐的小丑?”
听了这一席话,琴芳冷汗涔涔,刚才若不是寂公子劝阻,她便把黄歧等人放上来了。
若真是如此,后果不堪设想。
“那这个江叶舟……”琴芳问道:“和他们是一伙的吗?”
岳雁谣摇了摇头:“不是,但他也有值得怀疑的地方,你且看他身后。”
“剑匣?”琴芳醒悟道:“是了,公子所寻的锦盒狭长,正好可以藏在这个剑匣里。”
岳雁谣虽然如此怀疑,但平心而论,她并不觉得自己这个未婚夫就是剑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