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赶路疲累,秦栩在客栈里歇息了两日。
说歇着,其实也没闲着。林笒与何明珏一起过来找龙泉询问一些事情,秦栩也没躲过去。
几日后,龙泉有关宣怀远宴请秦栩的密报送进京都。元祚看完这封字数最多却最没“价值”的密报后,良久不语。
“皇上,茶凉了,奴才给您换一盏。”靳春说着,朝着身后的宫女使了个眼色。
小宫女上前,把新茶奉上并顺手把之前的茶盏拿走。
“宁伯呢?”元祚没头没脑地问。
靳春愣了一下,方回道:“皇上让他老人家留在潜邸看管旧时的书册杂物,左右无事,他有一阵子没进宫了。”
“叫他来见朕,朕有差事交给他去办。”
“是。”靳春答应着赶紧出去。
一顿饭的功夫后,宁伯急匆匆赶来。
跪请圣安后,宁伯关切地叹道:“月余不见,圣上又消瘦了许多。御厨做的饭菜不合您脾胃么?冠军侯府的老周自己种的瓠瓜鲜嫩的很,老奴带了些来,叫他们给您做肉丝瓠羹。”
“朕不过是酷夏而已,你别啰嗦这些没用的。”
宁伯忙躬身道:“是,老奴多嘴了。圣是有什么差事要奴才去办,奴才必定办好。”
“你去一趟黎东……去雍乐郡。”
“啊?”宁伯没明白元祚的意思。
“秦栩奉朕的密旨留在黎东,为的是帮助穆旭东招募守备军。这是大把花银子的差事,可偏偏朝廷拿不出银子。户部那些老东西……”元祚叹了口气,忍住即将骂出口的脏话。
宁伯一脸为难的样子,咧着嘴问:“圣上是想让老奴想办法去筹措银子?”
元祚被这话给逗笑了:“如果朕让你去办这差事,你能胜任吗?”
“……”宁伯吞了一口唾沫,如果借着天子近侍的身份去搜刮一番,也不是不可以。
但如果那样的话,恐怕自己这把老骨头都得被拆了。于是他默默地跪在地上,“老奴无能,请圣恕罪。”
“你不能,但有人能。起来吧。”元祚抬手虚扶了一下跪在脚边的老人。
“谢圣上。”宁伯叩头后方站起来。
元祚叹道:“你可知道,秦栩在锦州郡通过一场赌局,赚了六十多万两银子,分别给沧郡,幽郡和锦州郡守备军各十万两买粮草,还拿出十五万两去筹备雍乐郡守备军。”
宁伯听了这话,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元祚:“她做这场赌局的本钱,是雍乐郡商户温家大少奶奶捐赠的三万两银子。你说,朕该如何封赏?”
宁伯忙道:“秦姑娘立下这样大的功劳,皇上封他个郡主也不过分的。”
“朕不是说她。”元祚摇摇头,“那个温家的大少奶奶……就给她一个五品恭人的诰命吧。你亲自去雍乐郡宣旨,然后带一句话给秦栩……”
宁伯忙躬身应道:“是。老奴一定把差事办好。”
当天,宁伯便收拾收拾,带着两个小厮,轻装简从乘船离京,日夜兼程直奔雍乐郡。
雍乐郡太守管聿获罪被押送至京都待审,他的所有家产都被查封充公。
因为库房早就被半空,各处又急需银子,林笒与何明珏便跟秦商量着先把管聿的私产变卖,只要把账目整理清楚呈报上去,皇上自会体谅他们事急从权的做法。
宋窈窕早就相中了管聿的一处私宅,等衙门的吏胥登记造册,折算完毕后,她便以私人的名义把那处宅子买了下来。
这座宅子占地十余亩,前后五进,带东西跨院,后面还有个带水塘的花园子。管聿把贪来的钱,有一半都砸在这宅子里。
宅子里一应家私用具都是齐全的。宋窈窕只把卧具餐具等私人用具全都换了新的,便请秦栩从客栈里搬了出来。
入住这日,刚好燕宾也带着嘉平和那对双生姐妹花从锦州赶过来,秦栩还没来得及问锦州郡的守备军如何了,便见剑龙泉急匆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