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我可谢谢你了,真不用这样吹嘘。对面这位有八百个心眼子,随便两句话就能把你圈坑里。
秦栩默默地叹了口气,说:“这里有您照应着,自然无需旁人费心,我就是来诊个脉,开一副汤剂的方子。”
“哎呀,我是听说咱们打了胜仗,才悄悄过来的,家里一群老弱妇孺等着我回去报个信儿,实在不能久留。这里就拜托秦妹妹了。”穆鸾歌说完,回头朝着穆旭东眨了眨眼睛,抬脚便走了。
“额,这……”秦栩完全没想到这位穆二姑娘走得这么利索,对自己刚刚死里逃生的弟弟,竟一点都不牵挂?
穆旭东自然明白他亲姐姐麻溜离开不在这里碍事的意图,虚弱地哼哼着:“栩栩,我头疼……”
秦栩忙上前去扣住他的脉搏。
穆旭东借机抓住她的手,刚要说什么,就被“啪”的一下打开。
“老实点,诊脉呢。”秦栩一脸不高兴地样子。
穆旭东:“……”
秦栩又吩咐燕墨羽:“阿羽,叫他们准备笔墨,再把耗子叫进来。”
“好嘞。”燕墨羽答应着出去。
穆旭东一看眼前没外人了,手腕一翻又要握秦栩的手。
“穆旭东,你再胡闹,我就把你绑起来。”秦栩生气的按下他的手。
穆旭东像个无赖的小孩子:“栩栩,我一直都觉得这是梦。只有抓着你的时候才觉得真实……”
秦栩脸上发烫,色厉内荏地斥责:“闭嘴!再啰嗦,把你嘴缝上!”
“栩栩,你摸摸我,是不是瘦了?我浑身没力气……”
“没力气还这么多废话!安分点,诊脉呢!要是我一不小心开错了一味药,你这条小命还要不要了?”
“才不会,你吓唬我。”
秦栩刚要说什么,屋门被推开,燕墨羽拿着笔墨纸砚进门来:“姐姐!宋娘子来了!”
“哦?”秦栩颇有些意外,“她消息倒是快。”
“翟把头怕咱们到了这边没人照应着,早就送信给她了。她说是被一件棘手的事情拖住了,不然昨儿就该来了。”燕墨羽说着,把笔墨纸砚放在桌上。
“嗯,你去让她稍等一会儿,我这就过来。”
秦栩凝神给穆旭东诊脉,半晌后方叹了口气,起身去写药方。
“你叹什么气?难道我这条命还悬着呢?”穆旭东问。
“七杀散毒性太猛,我给你拔毒的时候,针法也太刚烈。幸亏你身体底子好,换了别人,这会儿早就凉了。”秦栩皱眉写药方。
穆旭东:“那就是没事了。那你还愁什么?”
“虽然你这条命保住了,但你体内寒毒未尽,要好好地吃半个月的汤药调养,还有,你胸口那一刀伤到了肺腑,一个月内不许骑马拉弓。否则落下肺痨的毛病,谁也救不了你。”
秦栩斟酌着写了十几味药名,写完后又皱眉看了一遍,拿笔划了两味,又添了三味。
旁边的徐灏纳闷地问:“秦姑娘,你这方子怎么还改来改去的?”
“那两味药沧郡怕是买不到。只好换别的……虽然药效差了点,但勉强能用吧。”秦栩说着,把药方递给徐灏,“尽快抓药,药全了给我看过之后再煎。”
徐灏接了药方,小跑着出去。
“阿羽,请宋娘子来这院说话。”秦栩起身把穆旭东的手臂塞进被子里。
“至于吗?又不是坐月子。”穆旭东小声嘟囔。
秦栩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坐月子都比你这伤好养些。”
穆旭东:“……”如今且好好记着,等媳妇儿坐月子的时候才不至于手忙脚乱。
四月春深似海,李凌的太守府虽然比不上帝都城里那些官宦之家的宅邸雅致,但有一棵老槐树,老枝遒劲,芽叶新绿,映着湛蓝的天,很是赏心悦目。
院子里的石桌上摆着简单的茶具,秦栩便忙里偷闲煮水烹茶。
宋窈窕随着燕宾一起过来,见着秦栩忙抱拳屈膝:“宋窈窕拜见主子,主子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