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宴阁,距离拍卖场仅不到百米的一座大酒楼。
以两人的身份,自是不会往哪个街口一猫。
两人一前一后,慢慢走进了灵宴阁。
雪月儿在前,身姿款款,摇曳而来,哪怕特意带着可遮挡神识探查的帷幕,可这仪姿卓约,婉风流转的出尘气质却是无法遮掩,反倒是让人更增几分探究之意,犹抱琵笆半遮半遮面,是一种朦胧,想象的美感,任凭想象的思维疯马似的随意发散。
所过之处,满是浮想联翩。
可随即,便感到周身袭来一阵刺骨的寒意,努力从雪月儿身上拔回自己的眼神随之后移,嚯,好黑好难看的一张脸,再一看,不正是少城主徐不言?
那走在前面的?肯定就是雪月仙子啦?咦,咦,可不敢再肖想,如此美丽的仙子欣赏欣赏就行,只可远观,靠近不得,脑中所有的粉红泡泡瞬间被一个个冻破,再也扑腾不起来。
见这些人眼神一个个变老实,徐不言心里的的气才顺了些。
“哎呀,少城主,您今个怎么舍得大驾光临了,怪不得小老儿养的那只金雀一大早便叽喳叫个不停呢,原来是应在这里了。”
这番大动静自是早被侍者们尽收眼底,有那机灵的,赶紧跑去喊来了掌柜的,少城主来了,可怠慢不得。
“宋老,老地方就行。”
能在最繁华地带经营这么大一楼阁,怎么可能没有深厚的背景,人家给脸,徐不言自是要回以面子,闻听此言,不敢托大,客气有礼道。
“哎,您请,这位仙子也请。”
始终扮演沉默者角色的雪月儿,听到这话,轻轻颔首,莲步轻移,随着徐不言上了二楼。
待到两人彻底看不见,安静如哑鸡群的大厅突然沸腾,像是被施了定身术的人突然解开束缚一般。
“哎哎,刚前面是雪月仙子吧?还是这么一如既往的美。”
“不确定啊,也看不见长什么样啊?”
“说你整天修炼修炼,修为上去脑子傻了还不信,除了她还有谁能让徐不言乖乖走后面?”
“就是啊,再说了,咱们蜉蝣城哪还有这么美丽的仙子,即便隔着帷幕都能感受到帘幕下旖旎美好的容颜。”
语气格外陶醉,配合着脸上遐想的表情,似乎回味不尽。
自己随意一语接连遭到反驳和白眼,很是不服,大声道,“咱们本来就是修士,修为才是最重要的,再美的红颜没了修为维持,早晚都是一具枯骨,一堆骨头还讲什么美不美。”
这话着实不够客气,雪月儿的路人粉一听顿时愤愤不平起来,哪里来的小子在这大放厥词,雪月仙子年纪轻轻已是筑基修为,怎么可能咚一下就变成骨头架子,真让人生气。
其中一个按捺不住,‘蹭’一下,跳了出来,“道友,你什么意思?是觉得像雪月仙子这般天资出众的单水灵根修士会不如你一个三灵根。”
“道友,你这是在混淆视听,我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是你自己说的!”
大嗓门不甘示弱,见有人跳出来护花,一站而起,梗着脖子更大声道。
“你!好,好,敢说不敢认是吧?你就是这个意思!”
“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啊啊啊!
更让人生气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生气。
护花使者只觉得气炸了,气炸了,脸色一阵红一阵青,多亏是修士,不会随便脑溢血。
所有内的修士都被这剑拔弩张的一出好戏吸引了全部心神,就连几个侍者也在暗暗吃瓜,以至于都没人注意到两个其貌不扬,脸色黑黄的女修溜溜哒哒的上了二楼。
吃瓜群众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脸沉静,心里却疯狂叫嚣,打起来,打起来!
“可雪月儿的水灵根不是受损了吗?”
言下之意,没有机缘修复,说不定百年后,真就是一堆骨头了。
而百年时光,对于修为有成者不过弹指一挥间。
一声轻微的疑惑像是情绪冷冻剂,轰一下子震醒了在场的修士。
是啊,雪月儿灵根受损,如果没有莫大的机缘不可能修复,红颜早晚成枯骨,这么一想,好像确实没那么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