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顺势便站直了身子,朝着皇帝露出一个谦恭的笑容。 “礼不可废,皇兄体恤弟弟,弟弟却不能仗着皇兄的体恤骄纵妄为。”
况且,皇帝又没有亲自下旨让他可以见皇帝不跪,不过是嘴上的亲热客套话,真当真了的人,才是傻子。
看着眼前不过年方十五岁的少年郎,皇帝便不由想起了三年前,北疆突然遭遇鞑靼大规模偷袭,皇叔带兵抵抗,最终惨胜,皇叔却身受重伤。
当时不过十二岁的堂弟水溶身为皇叔唯一的嫡子,不得不孤身奔赴北疆。
这一去,便是三年有余。
虽然北疆传回的消息,是当初最后那一场恶战,不仅他们深受重创,鞑靼的那位首领也在先北静王离世之后的那年冬天不治而亡。
因此给了北疆喘息之机,也让水溶在接受了先北静王的遗愿后,镇守北疆三年,一边为父守孝,一边攘外安内。
经过这三年的时间,水溶好不容易才在先北静王部下的协助下,勉强完成了其父王的遗愿。
可皇帝心里更清楚,当初他与太上皇之所以会同意让水溶去北疆,甚至在先北静王亡故后,第一时间就将给水溶的封王圣旨送去北疆……
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因为北疆军队一直牢牢的掌握在北静王这对父子手中。
从太上皇还只是个皇子的时候起,他这位皇叔便在北疆驻守,虽从不曾参与皇位之争,但这龙椅上坐着的皇帝,却从没谁敢忽视了这位北静王与他手中的兵权。
更何况,如今他与太上皇父子相争,虽说太上皇日益年迈,但这只年迈的巨虎,手中仍然紧握着朝堂大半的权利。
尤其是那些武勋旧贵,与甄家之流,仗着昔年曾有一份从龙之功在身,更是只听太上皇一人之言,根本不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若非他那个好兄长当初自寻死路,与他的好父皇父子相争,最后却棋差一着,饮恨东宫,得了个“义忠亲王”这个么可笑的封号,还没有他坐上这龙椅的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