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射箭

战神之矢,破晓苍穹

我是叶凡,曾于烽火硝烟中踏血而行,被世人称作战神,可如今,站在这荒芜城郊的演武场,手中紧握着的长弓,却似有千钧之重,弓弦紧绷,恰如我此刻的心弦。

“将军,已按您吩咐,将靶阵设于百步之外,今日风疾,可要稍候?”侍从在旁低声问询,目光满是敬畏与关切。我微微摇头,目光穿透那猎猎风声,锁定远方模糊的靶影,沉声道:“无妨,战场岂会择风和日丽之时,今日练兵,便是要逆这风势。”语落,我搭箭上弦,箭羽摩挲着脸颊,熟悉又冰冷,恰似往昔那些生死相搏的寒夜。

箭尖寒光闪烁,恰似幽夜星辰,我深吸一口气,臂膀肌肉紧绷如铁,开弓似挽满月。“嗖”,利箭脱弦,却在风的肆虐下,于半途偏了方向,擦着靶沿没入尘土,扬起一阵灰烟。身后将士们一阵低呼,虽极力压抑,失望仍如涟漪般散开。我眉头紧锁,望着那歪倒的箭,心中暗忖,数月离战,这双手竟也生疏至此,往昔一箭破敌阵、百步穿杨震慑四方的绝技,仿若隔世。

“哼,战神之名,不过如此,如今连这小小箭靶都应付不了,怕真是盛名之下难副其实咯!”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突兀响起,我侧目望去,见是新晋的参将李勋,他满脸不屑,双臂抱胸,周围几个亲随也跟着哄笑。我神色未变,只是平静地盯着他,冷声道:“战场拼杀,靠的不是口舌之利,你既如此有见地,可敢与我同场较射,以正军心?”李勋一怔,似没料到我会正面回击,脸上闪过一丝怯意,但在众人目光下,梗着脖子应道:“比就比,谁怕谁,莫以为资历老便能压人。”

侍从迅速重置靶场,将距离拉至一百五十步,风依旧呼啸,吹得衣袂狂舞。李勋先我一步上前,他选了把精钢短弓,搭箭、拉弦,动作倒也算利落,箭射出,在风里挣扎着前行,最终钉在靶心边缘,引得他那群亲随欢呼叫好。他得意地瞥向我,那眼神仿佛已胜券在握。我轻嗤一声,接过侍从递来的乌木长弓,这弓伴我多年,曾饮敌血无数,入手便觉一股力量沿着掌心涌动。

我凝息静气,摒弃周遭喧嚣,于风中寻那一丝箭道契机。此时,风声、人声、衣袂飘动声皆似远去,唯剩我与手中箭、远方靶。箭尖遥指靶心,我运力开弓,弓身弯成极致,恰似弦上蓄势待发的雷,“嘣”,箭破风而去,呼啸间恰似苍鹰俯冲,直直钉入靶心,箭尾震颤,嗡嗡鸣响,恰似得胜的号角。将士们瞬间爆发出震天欢呼,声浪滚滚,将那风声全然盖过。李勋脸色煞白,嗫嚅着却再吐不出半句狂言。

“将军神射,威震四方,我等服矣!”老将赵猛抱拳高呼,众人纷纷附和,那一张张质朴坚毅的面庞满是崇敬与热忱。我摆摆手,示意噤声,目光扫过众人,朗声道:“神射非为炫技,在战场,一箭出,关乎生死胜负、家国存亡。今日之练,望诸君铭记,无论风雨、强敌,皆不可失吾辈精锐之气!”众人齐声应诺,声若洪钟,在演武场上空久久回荡。

几日后,边疆急报传来,敌国趁秋高马肥,率大军压境,连破数城,烧杀抢掠,边境百姓深陷水火。朝堂震动,皇帝亲下诏书,命我率部出征,解边疆危局。我接旨那一刻,望着那朱红御印,往昔战火纷飞之景在眼前重现,热血瞬间沸腾,周身战意澎湃,恰似困兽出笼,只待奔赴疆场。

行军途中,日夜兼程,马蹄踏碎山川宁静。一日薄暮,大军于山谷扎营休整,我身披战甲,登高了望周边地形,思索破敌之策。正沉思间,一阵悠扬笛声自营地一角飘来,曲调婉转,却满含忧思惆怅。我循声而去,见是个年轻小兵独坐溪边,吹着竹笛,泪湿面庞。见我前来,他惊慌起身,欲行礼致歉。我抬手制止,轻声问:“为何吹此悲曲,可是惧了这即将而来的战事?”小兵垂首,嗫嚅道:“将军,小的家在边境,听闻家乡已被敌军践踏,父母亲人音信全无,心中悲戚,才……扰了将军。”言罢,泪如雨下。

我拍了拍他肩膀,沉声道:“吾等出征,便是为护家国百姓,你亲人定在盼着我们击退贼寇,还太平于故土。此刻哀伤无用,握紧手中刀枪,用敌血祭亲人才是正途。”小兵抬头,目光中燃起灼灼怒火,握紧拳头,决然道:“将军教诲,小的铭记,愿随将军赴汤蹈火,死战不退!”望着他,我似看到无数热血儿郎,他们背井离乡,为的是身后那片山河无恙,肩头责任,重逾泰山。

终至边疆战场,黄沙漫天,喊杀声震得苍穹颤抖。敌军营帐绵延似海,兵甲寒光闪烁,如恶狼环伺。我登高俯瞰,心中谋划布阵,身旁谋士建言:“将军,敌军势众,且据守要地,强攻恐损兵折将,不若先派轻骑扰其侧翼,寻机破阵。”我摇头否决,目光锁定敌军中军帅旗,冷笑道:“彼军主帅骄狂,重兵护旗,以为万无一失。我们便集中精锐,直捣黄龙,斩将夺旗,乱其军心,一战可定乾坤。”言罢,我召集诸将,分派任务,命善射者组成箭阵先行压制,铁骑随后冲锋,步卒从两翼包抄,层层推进,编织一张死亡之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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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鼓擂响,恰似雷霆震怒,我一马当先,弯弓搭箭,弓弦响处,敌阵前沿士卒应弦而倒,恰似割麦般。箭阵齐发,密如雨幕,敌军慌乱举盾,阵脚松动。此时,铁骑呼啸而出,如黑色洪流,踏破沙尘,直撞敌阵,刀光闪烁,血花飞溅,惨叫不绝于耳。我率亲卫纵马疾驰,目标直指那中军帅旗,敌军层层设防,妄图阻拦,可在我等凌厉攻势下,防线如纸糊般破碎。

近了,更近了,眼看距帅旗不过百步,突然,一支冷箭自暗处袭来,直逼我咽喉。千钧一发之际,身旁副将飞身挡箭,利箭贯胸,他闷哼一声,栽落马下。我睚眦欲裂,怒吼着连发数箭,射死那放冷箭的暗哨,俯身抱起副将,他气息奄奄,嘴角溢血,却强撑着道:“将……将军,别管我,夺旗……”言未尽,手已垂落。悲痛与怒火在胸腔燃烧,我将副将遗体交予身后士卒,提缰加速,如疯魔般冲入敌军核心。

敌军主帅见势不妙,欲回撤逃窜,我觑准时机,抽出特制的破甲箭,贯注全身之力,拉开长弓,那弓身似不堪重负,“嘎吱”作响。风在耳边呼啸,敌阵喧嚣似被隔绝,我眼中唯剩那飘摇帅旗与逃窜主帅。“嗖”,破甲箭裹挟着无尽恨意与决绝,洞穿层层护卫,直直钉入主帅胸膛,他瞪大双眼,至死都不敢置信,而后轰然倒地。帅旗倒下那一刻,敌军军心大乱,四散溃逃,我军乘胜追击,喊杀声、欢呼声交织,于这血腥黄沙中奏响胜利凯歌,夺回失地,也护住了那万千百姓的安宁家园,用热血与生命,续写战神之名的滚烫篇章。

战神之矢,破晓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