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过不去的,我怕那种味熏到她,她上前,我后退。
“我是瘟神吗?你这么怕我?”
“不是!有件尴尬事,发生在我身上,不希望你知晓,请你不要咄咄逼人!”我伸出右手,向前向上,要推开她。
“你骗我!”
“我没有!如果你不想让我羞愧难当,请勿靠近!”
“我能帮到你吗?”
“如果你真想帮我,请你现在给我找一根针,立刻马上!”
“哈哈哈……看来你又回到童年时代,是不是又穿开裆裤子了?”她做个鬼脸,右手食指,象左顾右盼的小鸡,“球场潇洒无羁,下场猥琐难堪,你等我二十分钟,我帮你!”她往后退,“一定要等我!我没法子去宿舍找你!”风一样跑掉了。
“吐---!”我吐出一口气,如释重负,她要去家给我拿针。校灯,黑魆魆的教室的影子,乍暖还寒的天气,让我哆嗦,我咬咬牙,又想起古文中那些名句,我哆嗦着,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夜静得掉下一根针,都听得见,针翻筋斗云,针尖闪着寒光,我都看得见,我象陀螺,在那一小片无人的地方,打转转,思想一片空白,屈辱的生活,经常让我佝偻着身子,自惭形秽。
自行车的能力有限,且要穿街转巷,我能想象她左一脚,右一脚狠的样子,毛家不是普通人家,高大而威严,她的哥哥是县政府大拿,所以顾勇不顾一切,追到毛小岚,就是追到幸福,幸福着色,五彩斑澜,想一想,那就是梦寐以求,我成了他的克星,所以顾勇以城里人的豪横,嫉恨上我了,后来事实证明,没有我的碍事绊脚,他却没有得势,所以我们在后来,不仅和解,而且成了好朋友,是那种可以共生死的朋友。
“等急了吧?”她把一个包丢给我,包里鼓鼓囊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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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呀?”针没有这么大,也不用装这么多,我像等球一样,抓住了包。
“你不要嫌弃,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真心想帮你,我哥几条旧裤子,他早已经不穿了,我嫂子洗干净,丢在那儿几年,我看你身材和他差不多,可能稍有些肥,你将就一下,总比……”
“我谢谢你,再见!”我一阵风跑了。
当我在宿舍灯下,别人已经鼾声如雷,我脱下裤子入被,我的裤子已经烂得不象样子,粗大的针脚,扎我双眼,她带来的裤子,除了洗得发白,裆是绝对撕不坏,我用双手撕扯两边,纹丝不动,温热的泪水一下子跌落,我的双手在痉挛,一条裤子,让我尊严扫地,一个星期,我居然要补四次,人家扔了多年,不穿的东西,都比我的结实。洗去青涩,在懵懂的年岁里,我感到千差万别的生活,给我上了生动一课,那一夜我辗转反侧,拧心的委屈,让我有哭的想法。虽没有哭出来,心往孔洞里掉落,没有比这更扎心的现实,我一堵气,把我散发着气味的裤子,丢地上,瞬间它成了垃圾。
我的遮羞布,被我嫌弃扔在地上,这时,母亲愠怒的脸影出现在我面前,那是母亲卖了二十斤粮食,给我扯的劳动布做的裤子,它厚实,只是我不个安静的后生,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