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外国人吗?你当她面叫一个我听听!”
“那前题是:你现在上我家,我当你面叫,保证让你听得真真的!”
“我去你家?凭啥?我听那一句当甚?”
“你象一根旗杆竖那儿,招惹人知道不?”
“你们家有红旗,用得我树那儿?回去吧,乖,听大娘话,死了那王二麻子的心,咱娘们今后还能拉几句话,要不然,连这个都是奢侈!我老了,不能耽误你,你说你一个好好的孩子,干吗纠缠住我不放!他死了,我的心也死了,随他埋入土里多年!我不能污了他烈士的名号!”
“他是货真价实的烈士吗?那撒了一地的豆算咋一回事?你我心知肚明,那件事,被人包包裹裹这么多年,你居然都不怀疑?我大说过:这里头有猫腻!”
“你放屁!啥猫腻?”薛萍不想旧事重提,撕裂伤疤会很疼。
“你看看,一到关键点上,你就着急,难道你想一辈子终老你自己?李如故有长大的一天,他娶了妻生了子,你咋办?”
“我一个人过,照看照看孙子!”
“孙子再小,有长大的一天,你……”话不投机半句多,这不是李宏图要的结果,怎么谈着谈着,就谈进了死胡同里。话再多,意难书,象油,永远轻飘飘在水面上,“你忙吧,晚上我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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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给你留门的,你要知难而退,你的好心用错了地方!”薛萍大声说,不远处有两老太太,僵尸般站在那里。
“那是你的事,来不来是我的事!我不会轻言放弃!”
“我就那么好?不值得!”
“值不值得,你说了不算!”
望着李宏图决绝远去的背影,僵尸老太太表情丰富撇了撇嘴,“瞧瞧,忠勇过人的李宜忠的儿子,居然对个寡妇如此上心,痴情啊,感天动地,这孩子咋这么有出息呢?”
另一个却手舞足蹈起来,“黄鼠狼下禽子,一代不如一代,他就好这一口!”然后后捂着半个脸讪笑,“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李宜忠的种,这就叫: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就爱吃残渣盛羹,哈哈哈……”自笑像狐狸。
“多管闲事多吃屁!咸操萝卜淡操心,黄土都壅到脖子下,抬头看还能活几天?”薛萍的嘴,历来像刀,一砍一个准,不欢而散,闷气生在心里。
李宏图不是说说而已,小月牙出来,星星点灯,汪汪汪狗叫声若有若无,他踏着惯有的碎步子,点燃一支卷烟,就直奔薛萍哪儿,路上不巧得很,碰上小木匠贾令才,这小子年龄不大,仗着心灵手巧,早早在电影场结识姑娘程某某,现如今生下一堆娃,全是女娃,大有不生男娃誓不罢休之意,年龄上比李宏图稍长。
“宏图吧,我看背影象,你这是又去攻山了?费那牛劲作甚?要是吃准了是她,就来个霸王硬上弓,一回子生,二回子熟,三回子就酥,等到第四回,她就象猫,往你身上蹭,怀里拱,还怕你不那个她!哎,看你这么累,不象你大李队长,当年吃透全庄大姑娘小媳妇,没费你这劲!”
第32章:
别人的经验,可以借鉴,不可以照搬,如果照单全收,有可能会功亏一篑,李宏图虽点头,口中“嗯嗯”称是,但他心中却想:牲口行为,我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你要是觉得不行,可换一种方式,找个有份量的人,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去说服她,这样比较事半功倍,不过,你想透:她是不是你一生选择?俗话也是有道理的:寡妇门前是非多!当然,薛萍是个不错的人,但那么大一个男孩,你驾驭得了吗?李如故是个有个性的孩子,你不是李默海,却硬要当李默海,就孩子这一关,薛萍过不去,你也难,在他心目中:只有李默海是他大,死人有力量,活人犟不过!薛萍虽有千般好,却有一样难,难于上青天,那步路,她不是没想过,能走早就走了,也许轮不到你!”贾令才人不大,事看得很透。
“你这是满嘴跑火车,怎么讲都有理!我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理论上不要去,一则是实际困难摆那儿,知难而退,趁着青春年少,什么样找不到?何必一棵树上吊死?从外形上讲:你象一个干部,报纸有的,我确实忘记他的名字,电子工业部副部长,你这样人会为一妻折腰?说来能让人笑喷了,薛萍纵有千般好,可她贵为人母,不可撼!情感上劝你去,心有所想,意必所达,作为参照物,你看谁都不如薛萍,这就是情人眼里有西施!作为局外人,是清醒的。”
“你个老夹毛的,堪比狐狸,你这是意欲何为?”李宏图笑笑,“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你贾令才跑什么呀?该有的你一样不差,还不回去快意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