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云龙被这突兀奇来的事,惊着了,他也刚到家,烟还没有抽透,李建木不顾一切,把一小抱衣服,往贾云龙面前一抛,“贾书记,这是刘长根和牛芳芳的衣服,他们在生产队大秫地里хх,被我抓个正着,你说怎么办?”李建荣上气不接下气,一头大汗,“都做好人,我说呢,就我一个人是坏蛋,我还就不信了!”
贾家土坯小院,已经被看热闹的人塞满了,贾云龙猛吸几口烟,看着外面人群,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他想找找贾福生,可贾偏不在,他拍拍李建木的肩膀,“李二爷,你先坐下歇会儿,我给你倒水!”
“贾书记,我不渴,我想听听大队是怎么处理这事的?”他撩起小褂襟,扇几下,“贾家沟老少爷们都在这儿,他们要讨个说法,你惦量着办!这红裤衩是牛芳芳的,这蓝的是刘长根的!”他拾起来,又丢在地上,“我不清楚,如果不是我的突然出现,刘长根会不会监守自盗,我们的大秫棒究竟少了多少?天地良心,狗日的粮食,把人逼疯了,但凡能够吃饱肚皮,谁会象老鼠一样,跑到地里,去偷去抢?他队长也是人,也要吃饭活人,狗日的刘长根,以此为乐,逼人出卖身体,其罪当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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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木窝囊了大半生,这会儿在贾云龙家,象陀螺那样旋转,口若悬河,唾沫星子四溅,象个英雄,发表演说一样,这与他平时畏畏缩缩的形象,截然不同,“发生这样的事,让人震惊,更发人深思!”
贾云龙面对这样的事态,一时难以做出决断,头脑一片空白,他既没有任表态,更没有制止李建木,而是把烟吸到烟蒂里,一口吐在地上,象是经过长时间挣扎似的,大手一挥,对着站在人群中的田家兴说,“你去通知一下李宜忠,李建玉、贾云贵、贾云跃,顺带着……你懂的,把他也找来,其他人先散了!”
“那不行,你堂堂个大队副书记,今个儿不给个说法,我是不会走的!我怕你包庇他,你们一直穿一条裤子!”
“哟,李建木,我看你平时窝囊得象只虾,看把你英雄的,难不成还让我留你饭?”
“你想息事宁人!你想包庇他们!我告诉你:门都没有!这事了不了!你要处理不了,我找赵书记去!”
“你要不接受我处理,可以找赵书记,更可以抱着这些东西上公社,找刘书记!”贾云龙只不过是想将他一军。
“好!就听你的,你可别后悔!”李建木不吃将,扒拉扒拉,就要上公社。
贾云龙没想到:李建木会给他来这么一手,一把就揪住李建木后衣领,“你给我坐下呗,你还嫌事情不够乱?”把他揣坐在板凳上,手却没有松,老鹰抓小鸡一样,随时要拎起李建木。
李建玉在事情发生的那一刹那,就在人群后,他目睹这一幕,但他就留在那里,等待着事情白热化,做梦也想不到:二哥如此英雄一回,把刘长根、李宜忠、牛芳芳的脸皮撕碎,丢了一地,这一招,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快慰,真是想不到,一阵窃喜,他象小鸡啄米一样,艰难走到贾云龙身后,在贾暴青筋的手上拍几下,“贾副书记,你这是干什么?贾家沟人可都看着呢,贾书记,松手,他一个糙人,还能跑了?”皮笑肉不笑。
贾云龙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李会,你来得正好,刚才我还让田家兴去你家找你,发生这样不齿的事,我都不知道怎么处理得好!”
“我刚巧路过,看见不少人往这儿,所以……什么叫不知道怎么处理?天大的事,也不得细剥葱?追根溯源,你看看你用的都是什么人!早晚都得给你戳屁漏,有些人不能用,用了麻烦!”
“贾书记要包庇李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