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得车老妖心在滴答滴答的滴血！

眸子早已血丝密布！

饶是他反应的够快，可啼魂的动作更快，仅仅两息，万妖谷数万年来沉淀的大鬼，直接折损了千多头！

只剩五六十只逃回了回去，躲到了他的身后。

「你那猴子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老妖暴怒道。

可刚问出这句话，九对瞳孔便是一缩。

因为原地哪里还有王离的身影！

「不好！」

心下一凸，当即驱动万鬼环绕自身，同时护体云气催发到了极致，跟着展动九对翅膀便要换个山头立足。

然而仍旧慢了半拍。

胸口一阵钻心剧痛之余，九颗脑袋亦是纷纷后仰着喷出了一口老血。

鸡胸所在，王离的拳头直接砸了进去，一胸鸡毛则呈现诡异的螺旋扭曲状、硬生生挤入了伤口之中。

「你的反应变迟钝了呢，车道友。」

话闭，嗖的一道残影倒飞而出，连续贯穿数十里撞爆七座千丈山体，并在地面犁出数里的沟壑，这才止住退势。

九道幻影分身在这期间，陆续回归与王离本体重合。

正是修炼大成的幻影分身术。

「叽...！」

冲天烟尘被一股飓风吹散，九头鸟再度展翅高飞。

其宝体上的伤势消失不见，就是显得有些狼狈罢了。

「自愈之体还是不灭之体？」

王离喃喃自语，意识到了自己刚刚试探的不足之处。

该用剑锋砍掉一两颗鸟头的！

刚想到这点，便采取了行动。

每隔百丈，虚空都会寸寸破碎出一个个脚印状的镜面裂痕。

老妖的反应速度同样全开，动态视觉是能够隐约捕捉王离的残影的。

而根据残影，他依仗自身积淀的肉身本能与战斗经验，提前预估到了本体所在！

淬炼了数万年的鸡爪，正正与青竹蜂云剑相碰。

鸡爪上带有的某种撕裂能力，与王离的拔刀斩相互撕扯。

刺目光华与青紫色的雷电交织万丈，形成一颗璀璨光茧。

其内狂暴的能量四溢。

最终，双双倒飞而出，原地则炸出了数十丈范围的空间黑洞！

千丈之内的一切皆在空间自发愈合的瞬间，被尽数吞没！

「果然，老妖与我一般，都有着对于兵器的先天警觉！剑芒什么的，都会刺激那家伙的肉身提前出现条件反射弧，生出一种近乎本能的如芒在背之感！」

这就像是天生灵觉极其敏锐之人，一旦被冷箭冷枪瞄准，在对方放箭开枪之前一瞬，肉身被瞄准的地方，都会生出一种特殊的不适感！

更强的，甚至对方刚瞄准，他的肉身的警觉系统就开始预警了！

后之先；

对之先；

先之先；

先先之先。

在对手出手后反击得手，是为后之先；看穿对手出手时机与之同时出手并先行得手，即为对之先；然后是察觉到对手出手的意愿，在其出手之前出击，在对方的神经传导还未作用到机体之前一举得手，便是先之先！

最后是刚生出出手的意图，却还未来得及对机体下达指令，就被制住！

此为先先之先！

前两者，属于所有修士都掌握的基础预判。

但到了先之先，已经是高阶修士才有的本领了。

先先之先，目前，王离只在车老妖身上察觉了痕迹。

但并不全面。

且就算是他，也只摸到门槛而已。

两个先先之先的较量，比得不再单纯是肉身六维，还有下一步看三步的连环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