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刚好又身体不是很舒服,不能碰凉水,所以啊,就让我们树根去洗碗,我先来了。”
“他肯帮你洗碗?”旁边的婶子有些吃惊,毕竟刘树根虽然不是什么坏男人,但是平时极具大男子主义,原主嫁过去之后,家务一直都是她承担的。
“害,这不是主要心疼孩子嘛。”云乐叹了口气,“我们家壮壮今年才六岁,还没有灶台高,总不能让他去。”
“至于我们家小红,一大早就起床做全家的早饭,总不能再让她去洗碗吧,再说了她还要带着弟弟去上学呢,你也知道壮壮走的慢,走一半还要人抱。”
“那你家表侄女呢?”一个刚刚过来,听了云乐一部分话的姑婆问到,“她不是吃的比你们早吗?怎么不帮忙。”
“这不是她也走的慢嘛,说是走的比我家壮壮还慢,怕上学迟到,所以才早早的,还没等人齐就吃上了早饭,然后好早点出发,所以没空收拾她自己的碗筷。”
“走的比壮壮还慢。”那位姑婆撇了撇嘴,“我看她就是懒,你可不能惯着她。”
“也不能这么说。”云乐十分体贴的为刘胜男开脱,“毕竟胜男她刚刚丧父,心情不好我也可以理解,所以家里的活一点也不想干也正常。”
“是啊,正常。”那位一开始就和云乐搭话的婶子阴阳怪气到,“正常的她爹死了还没一个月就有心情去上学,我看啊,她就是懒,云乐你可不能这样惯着她。”
“对啊,云乐。”那位姑婆也在旁边帮腔,“虽然她大伯确实每个月给了你米面钱,但是你又没有克扣她,那点东西根本不够养一个十岁的孩子,她大伯等于只出了一个大头,剩下还是你们两口子帮补,你可不需要惯着她。”
“唉!”云乐再次叹了口气,有些忧愁的说到,“你们说的道理我都懂,我也想过让胜男帮忙做一些轻省点的家事,毕竟我家小红也是这样的,大家的孩子都是这样的。”
“可是我每次一开口,胜男总是要去忙这忙那的,树根也跟着劝,有时候还会吵起来,倒是显得我这个做婶婶的刻薄了。”
云乐擦了擦眼角的的泪珠继续说到,“那我还能怎么样呢?树根对胜男比对我们家小红还亲,我又不想真的跟树根天天吵,还不是就随胜男去了。”
“跟婶子姑婆你们说了这些,我心里真是轻松多了。”云乐露出来了一个有些难过又带些礼貌的微笑,“那我就去那边干活了。”然后就利落的离开了,只留下了一堆有用信息。
而那留下的那位婶子和姑婆,眼中却燃烧着浓浓的八卦和分享欲,毕竟她们两个可是村里的情报站,看来最近几天又有料可以讲了。
而且听自家孩子说,那个刘胜男在学校天天讲云乐克扣她,欺负她一个小姑娘,让她干活,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不太一样啊,是时候更新情报了。
很快,刘胜男在云乐家什么也不干,连自己的碗也不洗,刘树根对刘胜男比对自己儿女还好的消息就传了出来。
大人们也开始问刘胜男每天几点到学校,平时中午吃的是什么之类的。得知刘胜男每天几乎都是第一个到学校,平时放学也可以和朋友玩一会再回家,甚至每天的午饭还有一个掺了白面的玉米馍馍的时候。
就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明白刘胜男的行为着实有些白眼狼,于是就告诫自家孩子和刘胜男少来往,生怕自家孩子被刘胜男教坏了。
孩子们当然未必会听大人们的话,疏远刘胜男,毕竟他们交朋友有自己的一套准则,不过当着自家家长的面,肯定是不能和刘胜男玩的太近,不然免不了一顿训。
于是刘胜男就发现,最近大家开始有意无意的疏远自己,虽然还是偶尔和自己一起吃饭一起玩耍,但是总归是哪里不太一样了。
而刘胜男回家后,当然还是和之前一样不做家务,而云乐一般叫一次就不叫了,也不和刘树根吵,直接就装不舒服,连带着自己女儿也一起不舒服,把家务留给刘树根做。
开玩笑,凭什么刘树根和刘胜男两人就该坐着享福,云乐和自家女儿就该伺候人,云乐才不惯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