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嘉，对不起。”东方世显满眼忧愁地望着慕容月落。

对不起这三个字，前世，东方世显说了无数遍。

第一次，焦氏见娉娉颇受虢国夫人的宠爱，便要做样子宠一宠娉娉。结果，娉娉在焦氏的问梅院不慎落水，尔后感染风寒了，焦氏为了隐瞒真相，竟然不给娉娉请大夫。

慕容月落发现后，气得要带娉娉回大明宫，东方世显便出来说对不起。

第二次，焦氏不知道从哪里搜罗的生子偏方，有蟑螂屎、老鼠尿之类，恶心得很，慕容月落不肯吃，焦氏就跑到大明宫，向马皇后哭诉。马皇后柔柔弱弱地哭泣，慕容月落觉得内心烦闷，索性吃了生子偏方。若不是想着娉娉需要她慕容月落守护，慕容月落当真想偷偷下药，毒害自己，然后栽赃嫁祸给焦氏。

结果，不必栽赃了，慕容月落差点死去，卧病在床半年。

幸好，顾星沉出手，救了慕容月落。

东方世显又代替焦氏，向她慕容月落说对不起。

第三次，娉娉生辰，慕容月落打算带她出府过，主要是避开焦氏。焦氏总是在娉娉面前，嫌弃娉娉这个女儿身，慕容月落其实怨气很深，只是教养好，不能争吵。慕容月落提前告诉了东方世显，时间和地点。

然而，东方世显没有出现，娉娉只提及了一次。

慕容月落看得出来，娉娉不喜欢东方世显。

第二天清晨，慕容月落带着娉娉回家，焦氏便耀武扬威地告诉慕容月落，东方世显半夜带了小娘子回家，至今尚未苏醒过来。

娉娉听后，要为慕容月落打抱不平，扬言去大明宫告状。

东方世显得知了，连忙携带贺兰沁儿，向慕容月落说对不起。

焦氏这才焦急了，劝说慕容月落，东方世显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喝醉酒容易犯事。

一次对不起，可以原谅。

次次对不起，那就无法原谅了。

从此，慕容月落对待东方世显，再无真情了。

其实，富贵人家，多的是相敬如宾的夫妻。

“东方世子，你没有对不起本宫，本宫是帝姬，有自己应当履行的责任。不过，有一位娘子，你应当同她说对不起。”慕容月落温婉一笑，丹凤眼底闪过转瞬即逝的戏谑意思。

“她？”东方世显轻声问道，眉头蹙起。

语罢，慕容月落击掌三声，画屏带来一位妙龄少女。

那妙龄少女，容长脸蛋，细挑身材。画屏明明交代了，要精心妆扮，她仍然只穿了一件半旧不新的襦裙，葱白底，碎花纹，搭配一支金银丝绞芙蓉珠花，十分干净。

妙龄少女含羞带怯地唤了一声世子爷，便安安静静地站着。

“豆蔻，是你吗？”东方世显倒是非常激动，上前握着妙龄少女的肩膀，瞧了半晌，惊喜得眼底满是璀璨光芒。

这般惊喜，慕容月落前世见过，慕容月落被诊断出喜脉那日。

不过，她慕容月落终究敌不过东方世显的白月光豆蔻吧。

“东方世子，本宫知道你是念旧的人，今晚就留下吧。”慕容月落带着画屏离开了，还贴心地关上房门。

“柔嘉，对不起。”东方世显满眼忧愁地望着慕容月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