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加入。”这时一个影子从树后踱出来,那是福勒先生精干的身影,他好像在这站了很久,“对付那几个散漫惯了的警察不是问题。搅了黑水镇这摊浑水,平克顿侦探多半会来调查,那时咱们早溜之大吉,同时也把平克顿侦探引开了。”
约翰和米勒惊讶得面面相觑:“你全都听到了?”
“你们两个年轻人的计划不让我参加,是信不过我吗?”
“没有,没有,我只不过不想你操心这件事,草莓镇突围过后我认为你应该休息一会儿。”约翰急忙解释,他可没有疏远福勒先生的意思,只是认为福勒先生最好避免枪战和交火,毕竟福勒先生的年纪越来越大了。
福勒先生不再说话,而是来到不远处的一匹马前登上马镫,稳稳地坐在皮革马鞍上,“我还是一把硬骨头,咱们出发吧!去救下你那位玛格丽特。”
三个人擦好武器就出发了,从草莓镇北边的大山谷地区到黑水镇的距离不算太远,但途中翻越陡峭的恶魔岭和跨越蒙大拿河需要很多时间,幸好约翰等人带足了口粮,以免行经那一片荒原时饥肠辘辘。
空中依旧飘着淅沥的小雨,约翰一行人依然踩着水洼和泥泞全速前进,繁星在他们眼中升起又落下,一个夜晚悄然过去,当东方初现鱼肚白之时,约翰终于看到平原上出现了一排排房屋。
“到黑水镇了,我们必须谨慎行事。”约翰拉起了领口的面罩。
三个人骑马进城,在黑水镇的市井之声中寻找着目标。按道理来说,一座上了规模的城镇都应该有其律法用来处决违反法律的人,而真正能杀死一个犯人的,往往不是滑过膛线的子弹而是一捆绳索,因为这能让他在众目睽睽下死去,达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黑水镇就有这样的刑具,那是一副高大的绞刑架,模样像极了搭建房屋前修起的支架,只不过站在上面的是囚犯而不是工人罢了。
约翰三人远远望见这座绞刑架,它的周围挤满了看客,黑水镇的人们在下面议论纷纷,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欣赏将死之人的惨状了。约翰跳下马来,混入观看行刑的人群,福勒先生和米勒跟在后面,三人在嘈杂的人群中保持着三角形的队形,这样不会引人注意。
过了一段时间,等到过路的人都被这这场仪式吸引过来的时候,一个小个子警察沿着楼梯踏上架子,那是黑水镇的首席执政官兼警长奥斯瓦尔德·邓巴,一位如此重要的官员出场,人群中响起激烈的掌声,约翰知道,观看行刑的人中不乏专程来亲眼所见这位受人尊敬的警长。
“黑水镇的人民——所有每时每刻牢记法律的美国公民们,我们来此是为了见证法律的威严。”随着戴着白手套的大手一挥,喧闹的人们立马安静下来,邓巴警长低头看看手表然后满意地点点头,“到时间了,斯威孚,把犯人带上来吧。”
于是,在包括约翰在内的几十号人的注视下,那名叫斯威孚的警员拽着一位手足被捆得结结实实的瘦弱的女人,约翰一眼就认出了她——这正是麦利弗太太。
“这名寡妇,玛格丽特·麦利弗,因伙藏头号通缉犯被判处死刑,由于这个案件在本州首次发生,所以审判长达一年之久。在多次开庭期间,我们邀请了全国各地的法律专家来商讨罪行的裁定,麦利弗寡妇也多次上诉,企图骗取外地人的同情,但法律不容侵犯,她最终还是被宣判绞刑。”
邓巴警长说完向旁边的斯威孚递了一个眼神,斯威孚见状把绞索套在麦利弗太太的脖颈上,后者面黄肌瘦,显然在监狱里受了不公平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