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不想见画家,但是人家找上门来了,他不能躲着。
那样会显得他心虚。
对于这个完全被盖棺定论的渣滓,没什么好洗的。
只是初步接触,张浩可以肯定,他就是一个时代催生的疯子和野心家。
从一见面,画家就在向张浩鼓吹他的那一套他自己都不相信的种族优越论。
一个一眼定真的混血斯拉夫人在他嘴里不到十分钟,变成了伟大了雅利安人种的优秀苗裔。
他的口才确实一流,要不是张浩确定自家的族谱往上导二十代都是土生土长的兔子,差点就信了他的鬼话。
画家说话时很有技巧,很有煽动性。
张浩不确定他是不是跨入了瘾君子的行列,但可以肯定,他是个很清醒的人。
至少现在还是个很清醒的人。
他能听从雷德尔等人的建议,对技术抱有足够的敬畏之心,对帝国的实力和处境有着清晰的认知。
对帝国面临的困境,他直言不讳。
对自己的野心毫不隐藏。
对寻求解决困境的办法非常积极。
对自己的欲望相当的克制,同时又对获得战争的最后胜利有着无与伦比的信心。
他谨慎且自信,但是不傲慢,不空想,肯做实事。
这和其他时空的画家很不一样。
这个时空下,汉斯在大战略上没有犯蠢,大概就源于画家一直保持着清醒和谨慎吧。
张浩很怀疑,即便没有自己来掺和,汉斯带给这个世界的灾难也会比其他时空大得多。
清醒且克制的毁灭者比失控的毁灭者具有更大的破坏力。
画家对黑土豆组织的兴趣远大于对张浩本人的兴趣。
当他发现这个斯诺夫勋爵的思维方式与正常人完全不同之后,他停止了鼓吹,转而想要了解黑土豆的秘密。
张浩对于黑土豆的定位就是受不明势力支持的,一个白鹅余孽组成的复国组织。
对黑土豆有一套完整且逻辑自洽的定义。
不过在画家听来,黑土豆更像是一只国际战争贩子推出来的黑手套。
他对黑土豆的兴趣大减。
像黑土豆这样的组织他见多了。
他自己曾经就是其中的一员。
在他看来,这些暗地里搞事情的组织没有多大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