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谈到张敬之的奏章时,张敬之摸了摸鼻子,连年战乱,他们几乎不会去民间看,不安全是一方面,正如曲翟所说,他们是经常跟张家老一辈人待在一起,最久的便是那些老兵。
其实不光是张家,其余几家也差不多,为了阻挡外敌,保护自家孩子,特别是赵家,赵若英被伤后,他们就几乎不再在民间或者阵前出现。
曲翟紧接着说道:“从明天开始,你们就可以去拓跋家,他们收拢着这些年朝堂上的所有奏折,你们可以翻看一下,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日后你们前往封地,就不用太麻烦长辈们。”张敬之等人默然,这是直接挑明了,让他们站队,商量的余地都没有,赵鸯见状,便起身拉着夜芙,带着几人出去走走,熟悉一下京城。
待几人走后,张桓问道:“这样不是逼的太紧了么?可能会适得其反吧?”曲翟瞥了他一眼,张桓改口道:“是我多虑了。”杨烈说道:“主家军队出了问题,是要下一剂猛药,我们这几家是没什么问题,可是,张桓,你家那俩小子可要小心点。”张桓揉了揉眉心,说道:“这玩意儿又不是我能决定的,还是要看那帮老家伙做到什么程度。”灌输思想可不是动嘴就成,有时候还会在他们脑中刻下机关烙印,这就保证了世家制度的绝对性,但在前几年,明面上是废除了,可那是四家联合发布的,张家只是附和一下,真实情况,就连张桓都不知道。
玉岩踹了张桓一脚,说道:“别整天担心这担心那的,当年一次你心气就坠了,怎么就这么经不起打击?要我说直接来记猛药,先瞒着他们,之后让他们看到成效,自然不会说什么。”张桓反踹回去,并说道:“你知道个屁!那帮老东西是那么好糊弄的么?”“不试试怎么知道好不好糊弄?你个怂包!”“没点计划就这么蛮干,迟早出问题!”“来记猛药,趁他们没反应过来,直接打他个措手不及,你懂个毛线!”杨烈劝道:“都坐下慢慢谈,这事只说小辈不行,还要顾及其他方面,尚需从长计议。”曲翟说道:“先指定章法,这几年从这群孩子身上下手,从赵家开始,那边最支持,然后是杨家,元家,杨家,张家那边先打个幌子,让他们无心去关注其他几家,最后在打他个措手不及。”张桓说道:“现在是不清楚那几家的意思,这几年情况有变,那几位老前辈的意思不好猜,支持不支持可说不准了现在。”
曲翟闻言,顿时皱眉,这几年他没怎么跟那几位前辈接触,只是通信的方式保持一定的联系,只是他登基时间在历代皇帝中算短的了,那几位的意思怕是真的会变,毕竟,迄今为止他还没做出什么政绩,而那些长辈,怕是对他当年的决定,有些耿耿于怀。有些事,真不是是非对错可以解决的。
杨烈说道:“咱们重心可以先放在孩子身上,朝中的事不能急于一时,回去后都注意一下,这真不是一两天能办成的,想让赵家那几位同意,老曲,你至少要先解决朝中之事。”曲翟揉了揉眉心,说道:“如今最重要的是先安定国内,迁都过后又是连年征战,加上这段时间的破事,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玉岩说道:“计在长远,改政非一日之功,咱们还是从长计议吧。”张桓说道:“想办法讲和,休养生息,才能腾出手去整顿。”曲翟起身,说道:“改政,一定要做,但不急于一时,这段时间,我会尽力去整顿国内的事务,其他的,交给你们了。”三人起身,望着眼前之人,不禁想起眼前之人当年的意气风发,和登基时的雄心伟略,刚要说什么,曲翟直接打断,说道:“老子还是老子,少拿那种眼神看我,赶紧走。”三人沉默,转身后张桓右手搭在玉岩肩膀上,小声的说道:“刚才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啥坏事都往我身上推,你个墙头草!怎么就不敢跟姓曲的干一架?就在我这耍威风,老子给你脸了!”玉岩也小声说道:“我只是懒得教训他,不然,我打他十个!”言罢,二人顿时感觉背脊发凉,僵硬回头,看见一张极其恐怖的笑脸。
片刻后,两人忽然一抽,身体慢慢腾空,吊在了房梁上,杨烈没回头,身体快速向门口靠拢,感受到三道视线转移到他身上,顿时一僵,不在遮掩,直接冲出大殿,喊着:“家里热水开了!一会儿在谈!”只是冲出没一步,就被拽了回来,没一会儿,殿内传出一阵阵凄厉的惨叫。也是周边无人,不然还真不敢这样闹着玩。
…
出来后,张敬之几人便被领到了御花园,赵鸯二人则是到了张天衡所在的大殿里。此时的张天衡已经醒来,以内视看了一下自己,嗯,已经看不出长什么样子了。
见到张天衡眼睛在动,夜芙赶忙上前,问道:“天衡,感觉怎么样?”张天衡刚要开口,便感到撕裂般的疼痛,没记错的话,是当时没躲开,一柄剑直接给他的嘴开了道口子,然后又给煮熟了。张天衡只得闭口不言,夜芙见状,知道了嘴上的伤口有点严重,急忙道:“不用说了,好好歇着,御医说了,过几天就好了。你爹他们…不是故意的,这是有点巧,可不要多想…”夜芙说着,竟是不知道怎么解释,这几天和赵鸯谈话,她也知道,天衡不像传闻中那样,对曲翟的计划有些了解,可正因如此,才说不清。
张天衡动了动手指,嗯,有那么一点疼,还是不动了,想以眼神示意,但他只能勉强眯一条缝,也只能听着,什么都做不了。
赵鸯轻轻拍一下夜芙,劝道:“先让天衡休息吧,这会儿指不定正迷糊呢,醒没醒还真不好说,御医不是说过几天才会醒来吗?别急着解释,等他好的差不多了,再解释也不急。”夜芙看着张天衡,有种说不出的心酸,但也知道这时候还是让他多休息的好,便和赵鸯一起出去了。
在谈到张敬之的奏章时,张敬之摸了摸鼻子,连年战乱,他们几乎不会去民间看,不安全是一方面,正如曲翟所说,他们是经常跟张家老一辈人待在一起,最久的便是那些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