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昙跟着曹氏搬到庄子都好几天了。
原本在侯府时,曹氏恨不得顾昙肚子马上鼓起来。
到了庄子上,倒没了之前的急切,话里话外的意思是等她歇息好了,什么时候要和那些儿郎见面都可以。
顾昙不知曹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多一些转圜的时间总是好的。
这期间,她让碧草派人去查的事也有了眉目。
果然,如那日在青松观听到的那样,
当时柳浩歧如天神一般、恰到好处的解救她与水火,都是设计过的。
包括那上门要强娶她的纨绔子,到将她和碧草赶出顾宅的小吏,无一不是受柳浩歧的指使。
就是为了将她逼到绝境,最后得偿所愿将她娶回家,遮掩他是个天阉的秘密。
“姑娘。除了这个,奴婢的表兄还有一事觉得很古怪。”
虽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些,更详细的真相还是让顾昙扶着栏杆的指尖用力到泛白。
碧草的话音落后许久,她才回神,嘴唇动了动:“什么古怪?”
“表兄说他最近时常和那些高门的管事接触,其中有一个酒后失言,说当初顾家出事的时候……”
碧草说到一半停了下来,顾昙狐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一个身影站在水榭外不远处。郎君玉冠束发,清贵如玉。
缓缓地朝着她们这边颔首。
是那跟着来庄子上小住的儿郎之一。
这几日她只要出门,总会碰到一些不想见的人,尤其是眼前这个,好几次都在远处看着她。
当日看到这四个儿郎时,顾昙知道,曹氏为了子嗣一事,是花了一番心血的。
尤其是水榭外的这个,若是不说与人知,谁能想到会是个家道中落的贫家子?
顾昙觉察到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一二,她有些心不在焉,还想个碧草表兄听到关于顾家的古怪事。
并不想理会这几个儿郎。
“碧草,收拾一下,我们回去吧。”明日看来不能到外头来说事了。
不比从前在侯府,五年下来,她将自己院子上下的人手都打点妥妥当当的,有点事也不会传出去。
可庄子上不同,上上下下,除了碧草,其他都是曹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