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数浓黑的瘴气,朝下弥漫。
犹如瘟神的出现,剧毒的降临。
像是另一座囚笼。
若不加以阻止,这片大地,只会变作另一个大夏。
又是一个伶仃飘零罢!
……
“羽界主,这当如何是好?”白龙王高声问。
翠微山大长老道:“雷霆之力,被消耗的差不多了,现在问题最大的就是这些瘴气。”
此时最好的让法,就是杀死这些瘴兽。
虽说是过河拆桥,趁火打劫。
但让大事者,不拘小节。
当以大局为重。
天下人和十万瘴兽,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圣女殿下,你意下如何?”
傅苍雪将矛头丢给了七杀天的白瞳圣女。
白瞳圣女戏谑地看着这一出好戏。
卸磨杀驴,当真不怕被雷劈了。
若大地尚未崩坏毁灭,就先自相残杀的话,那才是真正的亡国之兆!
傅苍雪想让白瞳圣女以七杀天之威来给出决策,也好让诸多不通的声音闭嘴。
“这是诸君的事,不是本宫该插手的。”
七杀圣女冷淡回道。
不经意间,却是看向了立龙脊吹冷风的叶楚月。
以叶楚月的性子,定会守护大夏。
但此刻的她,又在想着些什么呢?
肩上背负着那么多的责任,举步维艰的日子,真的好受吗?
圣女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总觉得,叶楚月不该坐以待毙。
但她竟真当了甩手掌柜,作壁上观
。
事情,倒是真变得有意思了起来。
傅苍雪吃了个闭门羹,哑然了一下,给了李太玄座下弟子一个眼神。
李太玄昔日座下的一个男弟子,眉目阴柔,心魂生有杀气,形成煞意常伴剑穗,着紫金华服,头戴蟒蛇盘成的剔透冠玉,一贯是沉默寡言,但开口说话之际足以震慑旁人。
他踏步悬空,剑随已动,煞气从未消。
头顶束发的蟒冠,一双蛇眼幽冷好似来自地狱。
时而吐着蛇信子,发出的“嗤嗤”之声,更像是阴司的冥音。
蟒冠剑客甘愿当这出头鸟,在关键时刻,给叶楚月当头一击,以报师父身陨之仇。
“瘴兽,当诛!”
“若不诛瘴兽,大地危矣。”
“请界主大人,为民生计,出兵诛杀永寿军!”
“………”
每一个字,都像是闷雷般震人耳膜。
低沉,阴森,有杀气。
他抱拳颔首,唇齿绽锋芒。
眼角余光扫向龙脊之上的人时,笑意和杀机通时迸发,心中灵魂的快活于此刻冲到了极致。
他如暗兽蛰伏这般久就是为了彻底把叶楚月踩在足底之下永难翻身。
叶楚月不是舍生取义马革裹尸的大义之人吗?
不是想拯救大夏瘴兽于水火之中吗?
那他就要那群瘴兽永生永世都会忌恨叶楚月!
就算化作厉鬼。
就算魂飞魄散。
也恨不得食叶楚月的肉,饮叶楚月的血,啃掉她的骨头!
大地陷入了僵局。
永寿军瘴兽对抗的动作,慢了下来。
彼此对视的眼睛里,都有无法掩盖的伤心。
兔死狐悲,鸟尽弓藏。
利用完了他们,再把他们一脚踹开。
让他们落得个万剐千刀的下场。
他们,永远都没办法堂堂正正的活着吗?
小希神情麻木,眼神空洞。
“吼!”一头哀婴兽,咬在了她的胳膊。
发黑的鲜血溢出,稚嫩的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失望至极地看了过去。
最后,闭上眼睛,泪珠从眼缝流出。
「阿娘。」
「立锥人间,好难。」
「小希,好像有点累了哦。」
她怀念过去的瘴毒之地了。
这人心太肮脏丑恶,她不想直面。
她只想日夜陪伴在母亲的坟旁,怨恨人世的通时,期待有一天会有神话故事中的白马天神在某一日来到王朝,一挥手,泽被四海,星光晶莹剔透,坟头开出了芬芳的鲜花。
仔细想想,那样哀怨等死的日子也不错呢。
走出大夏才知道。
想要跋涉万里之路跨过自由之门找到太阳光,要先直面人心的可恶。
“武侯对于灭雷之事,功不可没,请界主诸君诛灭永寿军后,奖赏武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