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韩长暮走到门口,刚刚关上门,姚杳脸上的笑便维持住了,气急败坏抓过大迎枕扔了过去,垮着脸骂了一句:“我草你八辈儿祖宗。”
谁料韩长暮去而复返,那竹青色的大迎枕好巧不巧的,正砸在他的脸上,他伸手抓下来抱在怀里揉了两下,似笑非笑的挑了挑唇:“姚参军的暗器有点大。”
“......”姚杳更的打了个嗝儿,像一只鹌鹑般缩了缩脖颈。
韩长暮脸上的笑意愈发浓了,抱着大迎枕走出去,背对着姚杳,反手将大迎枕砸到了她的怀里,淡声道:“两刻后出发。”
“......”姚杳撇撇嘴,将大迎枕掀到一旁,扯过包袱皮,收拾起随身之物。
她方才流露出几分愤恨不耐烦,实则是为了掩盖心底的惴惴不安。
她并非是内卫司的内卫,此次随韩长暮入贡院,也只是为了帮包骋而已。
现在宫里出了事,虽然韩长暮没有细说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但这件事一定与内卫司无关,否则凭圣人多疑的心性,绝不会将这事交给韩长暮的。
姚杳想不通,韩长暮为何一定要带上她。
她可不相信他是欣赏她的能力,不愿明珠蒙尘这种鬼话。
她只相信,韩长暮一定是对她起了疑心,要把她放在眼前盯着看着,才放心。
她丧气一般吁了口气,不管自己是在何处露了马脚,这人心思缜密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她只能小心再小心,见机行事了。
韩长暮一行人的动作十分利索,亥正的梆子刚刚响过,一行人便离开了明远楼。
夜色深了,韩长暮没有去面见蒋绅,说明此事,只留了话给何振福。
韩长暮这些人自然是不能从贡院的正门离开的,他们直奔贡院北角门,亮了腰牌和圣人的密旨,叩开了角门。
姚杳有几分心神不宁,环顾四围,心下暗自腹诽,大半夜的,金忠也不知道跑哪去了,这么大的动静,他怎么就睡不醒了呢?
韩长暮似乎是猜到了姚杳的打算,始终状若无意的挡在姚杳的面前,让她既看不到别人,别人也看不到她。
而他这一次离开,带了四名内卫,其中两人一左一右夹着王聪,而另外两人则寸步不离的跟着姚杳。
姚杳根本寻不到空隙给金忠带个口信,更没有机会留下记号。
夜风吹的门扇来回晃动,吱吱呀呀的响个不停。
眼看着便要离开贡院了,可韩长暮就像一根碍眼的柱子,一动不动的挡着姚杳的视线,她不禁焦躁不安的跺了跺脚。
“姚参军忘带什么东西了?”韩长暮皮笑肉不笑的侧目相望。
姚杳磨了磨牙,撇过头去,没有理睬韩长暮。
韩长暮嘿嘿一笑,翻身上马,扬鞭大喝:“跟上。”
亥时的长安城一片寂静,打更人从街巷走过,看到如狼似虎的这群人御马而行,忙不迭的躲到墙根处了。
姚杳心里憋着一口气,把个鞭子甩的啪啪直响,如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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