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旋也知道小二不方便说,于是换了一个问题:“我向你打听一个人,丁寿翁你可曾听说过?”小二闻言脸色大变,连忙看了看周围,见无人注意这里,这才凑到赵旋耳边,小声的道:“客官最好小声点,丁公子偶尔也来此处的。”
赵旋于是小声的问:“你可了解此人?”小二低声道:“客官说笑了,那丁公子是当朝丁丞相的公子,我哪里能了解啊,最多就是远远的看上一眼。”
赵旋知道也问不出什么了,于是又转换话题道:“小哥刚刚为什么骂王安石为奸相呢?”赵旋的话把小二问愣了,可一想此人就是一个力工,不知道也就不奇怪了。
其实小二并不了解赵旋。终宋一朝,赵旋最崇拜的文人之中,排名第一的就是王安石,就连文天祥在赵旋的心中也只能排第二。王安石一心为民,居安思危,把可能出现的问题都想在了前头;文天祥虽然也伟大,可惜生不逢时。如果当年王安石的变法成功了,也许文天祥会活着为后世做出更大的贡献。
小二耐心的解释道:“我听人讲,那王安石搞了个什么变法,结果却是劳民伤财,害的徽钦二帝被俘虏到金国,却是大大的可恨。上次有个客人来,说他还打压理学,就连当今圣上也说他是天下的罪人呢,还把他的牌位从孔庙中给丢了出去,不允许他从祀孔庙。”
赵旋问道:“那你们这茶坊里肯定没有王安石的字了?”小二小声道:“我们主家收集名人字画,王安石的字画不值钱,有时当做陪送却也见过,不过这事却不好声张。”
赵旋心下明朗,笑了笑示意没事了,让小二去忙了。
赵旋一边饮着茶,一边透过窗户欣赏着窗外的风景,忽然被不远处几个客人的谈话吸引了。
只听一人道:“那钓鱼城的赵将军虽然勇猛,不过打了丁公子,前途丢了是小事,恐怕连小命也保不住了。”另一人道:“听说那个将军叫赵旋,刚来临安不久,不过是一介粗鲁的武夫罢了,哪里能想到那么多。”
赵旋听了无语,他也知道宋朝重文轻武,历来看不起武将。对于这些谈论,内心虽然不满,但是也没有必要计较。
这时有人道:“当时我救在现场,见那赵旋额上似乎有字,搞不好也是一个贼配军呢”。又有一人笑道:“这帮武夫,就是一帮无知的莽汉,那丁寿翁虽然也不是个好东西,但是赵旋和那丁寿翁动手,我倒是有一比。”众人一起看向那人,问道:“如何比呢?”那人笑道:“只能用狗咬狗来比了。”那人说完,哈哈大笑,众人也一起笑了起来。
赵旋此刻再也忍不住了,他放下茶杯,起身走到几人身旁,拱手道:“不知道诸位是何人?”几人一愣,见了赵旋的打扮却是不屑,其中一人道:“我乃太学生王冲,这几位都是我的同学,你有何事?”
赵旋笑道:“原来你们都是太学的学生啊,我听闻太学六君子已经被丁大全都驱出了临安,如此看来,几位在太学恐怕也不是什么君子了。”
几人闻言大怒,一人道:“你这个卖苦力的下等人又算是什么东西,也敢侮辱我等斯文之人?”赵旋笑道:“你错了,我是大宋的将士,却不是你们口中的莽汉!文臣武将各司其职,不分高下,这些你们不知道吗?想那岳飞也是武将,却被当今圣上尊为鄂王,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几人本以为赵旋只是一介平民,却没想到是军兵,又听赵旋提到了岳鄂王,一时间也难以反驳,竟都愣在了当场。直到赵旋回到自己的座位前,拿起了扁担走到到楼梯口时,才听到那王冲大声道:“岳鄂王也做得诗词,怎得不是文人。”赵旋无奈的摇摇头,不再搭理他们,径直结账走人了。
赵旋回到办事处已经接近中午了,吃完了午饭又睡了一小会儿。醒来后发觉无事,赵旋又想起了陪自己穿越过来被啃了几口的地瓜和辣椒。于是命人找来了盛这些东西的箱子,打开一看,还好,两样东西都在箱子里躺着呢。
赵旋把发芽的地瓜放到瓷盘中,倒了点水,放到阴凉处。然后又叫过一个兵士,吩咐他仔细看管,保持瓷盘底部必须要有水,但是不可多;然后又找来了两个花盆,把辣椒种子小心的种了下去,浇上了水,就连辣椒皮也小心翼翼的收藏了起来。
赵旋把院子里的两块花卉用地也给清理了,准备过几天用来种地瓜和辣椒。拔花、刨地、松土的,赵旋忙的满头大汗,于是光了膀子继续干。
正干的热火朝天呢,门口的士兵来报,说有巡检司有两人来访,其中一个自称认识赵将军,叫做李龙,另一个则是李龙的上官,姓王。赵旋让士兵把他们请进来,然后自己则抹了把汗,开始找水洗手。
那王厢官进来后,只见一个高大粗壮的汉子,裸着上身正在洗手,身上满是伤痕,却不见其他的人,正在纳闷。好在身后的李押铺迟疑了半天,叫道:“赵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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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厢官怎么也没有想到此人竟是赵旋,听李押铺这么说,连忙见礼道:“巡检司厢官王明见过赵将军。”赵旋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用毛巾擦了擦手,这才穿上了衣服,陪两人进入了正房。
王厢官说话很客气,先解释道:“赵将军,今日街道之上,您和几人发生了冲突,我巡检司去的晚了,特来了解一下详情。”赵旋笑道:“也没什么,几个破落户在殴打我钓鱼城的退役士兵,我上前去制止,领头之人居然指使手下要殴打于我。”
王厢官不提赵旋殴打之人是丁寿翁,赵旋自然也不会提及。那王厢官问的很详细,赵旋也是有问必答,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最后赵旋还强调道:“那为首的泼皮居然敢冒充丞相之子,殴打我钓鱼城将士,希望巡检司严查,万万不可轻饶。”
王厢官只得苦笑,却也说不出什么来。丁寿翁的确是丞相之子,也蛮横惯了,所以殴打路人并不意外。可殴打将士这事情不小,特别是殴打钓鱼城的将士。赵旋一口咬定是泼皮冒充的丞相之子,这样一来双方都有台阶下,却是为难了巡检司,不知如何向丞相丁大全交代。
王厢官还想了解一下赵旋的其他情况,赵旋又岂能告诉他,笑道:“和本次事件无关的事情,赵旋不方便说了,怎么,王厢官对军事机密也感兴趣?”
赵旋也知道小二不方便说,于是换了一个问题:“我向你打听一个人,丁寿翁你可曾听说过?”小二闻言脸色大变,连忙看了看周围,见无人注意这里,这才凑到赵旋耳边,小声的道:“客官最好小声点,丁公子偶尔也来此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