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爷还是有些犹豫,说:“那我们就在外面等着消息,要是有啥坏消息,我们就一起冲进去。” 智化接着说:“不用。你和三哥把古瓷坛送到上院衙去,然后你再去五柳沟,一定要把柳青给请过来。” 蒋爷撇了撇嘴说:“在我看来,有他不多,没他不少。” 智化连忙解释道:“不是要用他这个人,是要用他的鸡鸣五鼓返魂香。” 蒋爷拍着胸脯说:“这不难,这事儿包在我身上,肯定能把这个人找来。” 智化又转头对北侠说:“欧阳哥哥,刚才我们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 北侠点点头说:“我都听见了。” 智化又问:“你愿意不?” 北侠豪爽地说:“为朋友,啥事儿都不怕,怎么会不愿意呢?既然这样,咱就这么定了。是福是祸,就看老天爷安排了。” 说完,蒋四爷和徐三爷就送古瓷坛往上院衙去了。一路上两人也没多说话。
到了上院衙,也不用等官人禀报,他们俩直接就进去了。见到卢大爷和韩二爷,赶紧把口袋放下,然后给大爷、二爷行礼。大爷迫不及待地问他们被捉的情况。三爷挠了挠头,就把怎么被捉,又是怎么逃出来的事儿,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大爷一听,原来展南侠还在寨子里被关着呢,着急地说:“那可不能不管人家呀!” 蒋爷指了指口袋说:“主意我们都想好了。这就是老五的骨罐,现在就在这儿呢。” 卢、韩二位义士一听,忍不住放声大哭。公孙先生听到动静出来打听情况,也跟着哭了起来。蒋四爷赶紧劝道:“哎呀,别哭了,咱们得想办法救人呐。” 然后把骨罐坛请到里面,去见大人。大人一看见骨罐,悲痛得一下子就倒在地上,哭得那叫一个死去活来,连主管也在一旁抹着眼泪。大家费了好大劲儿才把大人给劝住。大人吩咐把古瓷坛放在自己的卧室,每到大人早晚喝茶、喝酒、吃饭的时候,都要在古瓷坛前面供奉供奉,而且早晚还得烧钱化纸。大人感慨地说:“要说朋友之间能做到这样,那可真是够意思了;就算是亲兄弟,也不一定能做到这样呢。” 大人看到古瓷坛之后,和先生商量:“五老爷虽然死了,可王爷还没抓住呢,这个奏折先别送到京城去。” 先生点点头说:“正该这么办。” 蒋爷又把定君山救南侠的事儿,跟大人汇报了一遍。大人说:“就按你们的计划去办吧。”
蒋爷告辞出来,见到三位哥哥说:“我得上五柳沟去了,你们早晚可得小心点儿。” 卢爷拍了拍蒋爷的肩膀说:“上院衙的事儿你不用管,有我们几个呢。你们要是用人,我们再派人过去。” 蒋爷说:“那你们在这儿,我走了。” 蒋爷出了上院衙,就奔五柳沟去了,这事儿咱先不说。
在晨起望的这些人里,就智化琢磨了两天,才把诈降这个主意想好。他把路爷叫过来,问道:“咱们这儿能不能找一只小船呢?撑船的人得是生面孔,还得是自己人,不然不好说悄悄话。” 路彬想了想,说:“有。我有个亲戚,离这儿四十里地呢,整天在渡口撑船。这人姓王,叫王顺。他要是来了这儿,没人认识他。要是把他找来,有啥悄悄话都能说。” 智爷眼睛一亮,说:“既然有这么个人,那就麻烦路大爷把他请来。”
路爷点点头,马上就让鲁英去请王大哥。鲁爷答应一声,马不停蹄地就出发了。
第二天早晨才回来。路爷带着王顺,和大家见面。智爷一看王顺,三十多岁,穿着一身蓝布衣服,白袜子青鞋,黑黄的脸,瘦高个,看着就挺机灵。智爷笑着说:“王大哥,我教你几句话,你能记住不?” 王顺连忙摆手说:“哎呀,你可别叫我大哥。我叫王顺。你要教我啥话,我肯定能记住,你不用操心,教啥会啥,就是不会自己编。” 智爷说:“那就行。” 接着就把设计诈降君山、救展老爷的事儿说了一遍,然后说:“你明天撑着船,送我们去。我们要是上了山,要是有喽兵问你这船是咋雇的,你就按我说的回答,就说我们雇了一年的船。要是问你去哪儿,你就说不知道。” 王顺挠了挠头,说:“这事儿有点怪呀,哪有这样的?撒谎可得圆乎点儿。我多说几句哈。” 智爷笑着说:“你别管,等他们问你的时候你再说。” 王顺又问:“要是他们问我雇这一年的船去哪儿,我咋说?” 智爷耐心地说:“他们要是问这一年去哪儿,你就说:‘他们雇这一年的船,是为了游山玩水,哪儿有好风景就去哪儿。要是看到好山好水,说不定就住个一年半载,也可能住几个月就走。要是风景不好,马上就走,船都不停。就在两湖、两广、山、陕、浙、闽这些地方转,只要有好风景就去。一年给四百两银子,酒钱另算。先给了二百两,还欠二百两。’要是他们把那二百两给你,让你把我们的东西搬下去,你就撑船走,就没你事儿了。” 王顺连连点头说:“好嘞,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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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彬过来说:“智大爷,还需要啥东西不?” 智爷说:“还得跟你借几床铺盖被褥。” 北侠皱着眉头说:“这是要在船上睡觉咋的?” 智爷笑着说:“咱花四百两银子雇一年的船,连床铺盖都没有,这不是穷开心嘛。” 北侠无奈地说:“就你点子多。” 智爷一本正经地说:“咱哥俩得商量好了。这一进君山,那可得随机应变,见机行事。我指东你不能说西,我指南你不能说北,一句真话都不能有。” 北侠苦着脸说:“哎呀,我可一辈子不会撒谎。” 智爷鼓励他说:“没事儿,你看我眼色行事。我要是指着东边说这不是西边吗,你就说正是西方庚辛金;我要是指着南边说这是北,你就说没错,正是北方壬癸水。你就顺着我说就行。” 北侠还是有些担心,说:“我要是接不上话咋办?” 智爷胸有成竹地说:“没事儿,我能看出来。你要是接不上,我就接着说。” 北侠叹了口气说:“我可不敢保证能行,要是让人看出破绽,可别怪我。”
智爷笑着说:“我也不敢保证一定行,就看展爷的运气,还有国家的福气了。”
果然到了第二天,吃完早饭,把行李搬到船上,两个人也穿好了衣服。丁二爷说:“二位哥哥辛苦啦。我在这儿等着消息,要是有啥不对劲儿的地方,我马上就去。” 路爷也说:“有我呢!我在外面等着,要是听到坏消息,肯定回来报信。”
智爷和北侠出门,有路爷带路。走到一个叫马保峰的地方,路爷指着正北说:“我可不能往那边去了,碰到熟人可就麻烦了。” 智爷好奇地问:“那你去哪儿?” 路爷说:“我在飞云关底下,那个叫蚰蜒小路的地方等着消息。” 说完就走了。智爷来到河沿一看,船还不少呢。有人喊:“这儿呢!那二位?” 智爷和北侠从跳板上船,把跳板拉到船上就开船了。两个人在舱里一看,外面水天一色,远远地就看见了君山。只见山上树木茂盛,到处都是花,山上还有庙宇,远远地还能听到钟声,真是一座好山好风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