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爷爷,你怎么灰头土脸的?”
张浪卸去了面甲,依然挂着满脸和煦的笑容开口问道。
“张浪,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四石对张浪出现颇感意外,“你不应该是在踏浪峰上么?”
张浪笑道:“这话说,清河郡主都能在这里,为何我就不能在这里呢?”
沈四石微微皱眉,旋即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清河郡主是为了找你来的。”
他看了眼张浪的身后出口方向,冷笑道:“那丫头竟然穿着越王的常服,呵呵,看来她的身份也不简单,公孙侯爷究竟想干嘛呢?竟然连儿子都派到越境中来。”
“叔爷爷都已经这样了,好奇心也可以收一收了么。”
张浪看了眼他手中的天子佩剑道,“有这把剑在,叔爷爷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恐怕是无法在圣朝中有个善终了。”
“到时候...说不定曾叔爷爷,曾曾叔爷爷都要被挖坟戮尸,以儆效尤呢。”
张浪的话让沈四石脸色惨白了一分。
可旋即他就大笑道:“我爹,我爷葬在何处只有我一人知道,沈修远就算想要追究,最多将我的尸首悬于城门之上,我无所谓,人死如灯灭,身后之事我不关心,也不在意。”
“叔爷爷,你这有点...”张浪的笑容越发显得有些玩味,“你觉得当年悬案未决,中京会简单放过你们么?”
“据我所知,当年为了一雪北漠汉庭冒余汗的羞辱,先圣皇足足忍了两代人共三十年,才在冒余汗七十四岁的时候,将他活捉,押入了中京。”
“那个时候,受辱的先皇已经死去了十三年之久了。”
沈四石:......
这个典故,身为宗室的沈四石当然是知道的。
皇家记仇确实是出了名的,只不过普天之下,没有人敢明说而已。
张浪接着道:“天子佩剑,或者说圣皇佩剑,乃是圣皇的权威象征。”
“圣朝立国这么多年来,也就这两把而已。”
“这其中一把失窃对于圣皇陛下来说,这无异于是在他脸上狠狠少甩了两巴掌,当年沈指挥使确实硬气,扛住了最严苛的刑罚,至死没有承认,但这并不意味着,中京不会盯着你们。”
张浪摇头叹气道:“你知道的,武向生乃是枭影卫的前统领,盯着你的任务,在她任上的时候还没有停止。”
“所以,叔爷爷觉得,两位曾叔爷爷葬身之所,中京那位难道会不知道?”
说到这里,沈四石的脸色算是彻底垮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