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成志走到罗伍跟前,众人都不明白他要干什么,顿时都安静下来。
“罗伍,你还记得这个弹弓,对不对?”黄成志问道。
罗伍依旧低着头,一声不吭。
杨连顺此时凑过来,笑道:“黄成志,你该不会想欺负一个小辈吧?!”
黄成志迅速看向杨连顺,怒喝道:“闭嘴!欺负小辈只有你这种腌臜货才做得出来!”
黄成志是进过军营杀过人的,他真正生起气来的面孔非常冷峻,杨连顺陡然看见这样一副面孔,即使他已经是几十岁的成年人,也不禁吓得一哆嗦。
黄成志不等杨连顺反应,回过头继续对罗伍说道:“这个弹弓是我做给你的,当年你和才义是很好的朋友,你们从茶山上砍下一根茶树枝,我就用这根茶树枝给你和才义一人做了一个弹弓,才义的弹弓上我刻了一个义字,而你的我则刻了一个伍字。”
众人闻言同时看向黄成志手里的弹弓,果然看见弹弓手柄上有一个磨损得快要消失的“伍”字,而罗伍的头埋得更深了。
黄成志依旧不等罗伍回答,转头又看向村长,“村长,这个弹弓你也认识对不对?这还是罗伍很小时候的玩具,他应该很久没拿出来玩过了,”说到这里,黄成志重新看向罗伍,“可是这个弹弓此时却又出现在包袱里,一个可以让才义的弟弟妹妹蹲大牢的包袱里,这是为什么呢?”
杨连顺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也不理解黄成志的用意,站在一旁戏谑地笑道:“还能为什么,不就是被你家的孩子偷出来的吗?!”
黄成志轻蔑地瞟了杨连顺一眼,继续说道:“罗伍,我想这个弹弓的出现,是在给你一个机会,一个坦白的机会。”
“坦什么白?坦什么白!我看要坦白的是你,黄成志,你就别胡搅蛮缠了,在杨大人的火眼金睛面前,我劝你还是俯首认罪吧!”杨连顺就如同一个聒噪的老鸹一样,在黄成志身旁絮叨个没完。
而黄成志根本懒得理会杨连顺,他就那样站在罗伍身前,似乎真的是在等着罗伍坦白。
可是过了很久,罗伍还是一句话都不说,黄成志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后便退回到人群中间。
黄成志此时感叹无比,一来是感叹人心不古,他自问在村子里的名声非常好,两个孩子虽然顽皮,可都善良正直,在他的教导下,他的孩子从没干过太过出格的事,就更别说违反律法的事了,他原本认为这么简单的圈套,只要乡亲们稍微想一想就能识破,却没想到他们根本懒得去想,就这样白白地被人拿着当枪使。
二来,黄成志感概自己的孩子,他们果然如老爷子所说,在行动,而且他们行动的方式如此巧妙,不但给自己留下线索,还给陷害自己的人留下余地,黄成志感叹自己还真是小瞧了自己的孩子。
人们还在议论纷纷,黄成志却闭上了眼睛,他伸出右手,一边掐算一边思考,最后睁开眼睛,朝众人说道:“你们这些有眼无珠的人,一个小小的圈套就把你们蒙在鼓里,好,我黄成志今天就让你们看看我老黄家的手段,也还你们一个真相大白!”
此时的黄成志虽然只是一身麻衣,却拿出在军营里对阵数万大军的气概,他单手负在身后,另一只手伸出剑指,指向杨连顺说道:“杨连顺,依你所言,赃物在谁家里,谁便是窃贼,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