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裴皎然野心勃勃,苏敬晖又是个不顶事的。中书省大小事务都落在裴皎然手里,不怪别人想取而代之。”张让冷哼一声,端茶饮下一口,“你想做什么。”
闻言贾公闾指了指面前卷宗,“你先看看吧。”
张让将卷宗观览,卷宗上已经盖着御史台的印章。显然早就送到了御史台,只是一直无人弹劾。其中不少是苏家横行乡里的证据,还不乏苏家和当地豪族勾连来往的行迹。苏家虽然不在大族之列,但瘦死骆驼比马大,而且又有一个在朝中为相的人,通过其自身的影响力让人投奔他不足为奇。
“这卷宗可靠吗?记录卷宗的人现在身在何处?”张让瞥了眼贾公闾,依旧保持着冷静。
贾公闾道:“不过是御史台的微末小吏,你只怕见了也不认识他。此前宫中就有流言,有宫女焚香夜拜神佛,说自己家人苦不堪言。祈求神佛保佑,严惩恶人。”
“这么说陛下知晓此事?”张让闻言,眼中有意外之喜,他将卷宗又浏览一遍后,冷笑一声,对贾公闾道:“既是如此,你我何不如趁这个机会。将她二人一并除了。”
“不妥啊。”贾公闾道。
张让轻抚衣袖,“二者皆是国之干臣,自是能轻议。但是此事终究事涉中书令,个中原委还是要告知中书令。”
挑拨裴皎然和苏敬晖之间的关系,这样的机会他怎能放过。苏家横行乡里,又和崔家有所勾连,今日他便要一石二鸟,将苏敬晖从中书令的位置上拉下来,也顺便让裴皎然被踢出朝局。
“此法甚好。”贾公闾捋着长髯。
“我虽被黜置在家。不过内侍省还有些人脉在,便由我来向苏敬晖进言吧。”张让起身,笑眯眯地看向贾公闾,“此事若功成。还望贾公您多帮衬一二。”
迎上张让的上线,贾公闾笑着颔首。
待张让离开后,贾公闾唤了门口候着的官员继续进来念奏疏。屋内一众官员的声音清越无比,他眉头随着声音舒展开。心里不由窃喜起来,幸好自己这些年都不同程度的提拔可用之才,如此他才能够掌握每一处的动向。如今皇帝态度暧昧,若是自己能够把握机会,未必不能成就一番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