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山寒,停了两日的雪,又在终南山中飘落。凉意沁满屋内,一旁的炭盆虽然依旧散着微弱暖意,但是裴皎然依旧早早醒了。
在山中不用上朝,又不在长安城里,没有坊间的喧闹声。耳边唯有清脆的鸟鸣,最是令人心情舒畅。
裴皎然裹着被褥蜷缩在榻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捧了卷书。其实她早就醒了,但是被窝中的暖意令人贪恋。她索性捧书蜷在其中。
“女郎,要起来用早膳么?”崔伯玉站在门口叩门道。
听得叩门声,裴皎然应了声好。就着一早婢子送来的热水,洗漱后换衣出门。站在廊庑下,可见裴湛然披散着头发,身着鹤氅,身形作飞禽状。
“五禽戏?”裴皎然嘴角微扬,感慨道:“阿兄倒是挺有闲情逸致的。”
“昨日来的几位道长教的。说是此法能强身健体,修身养性。”崔伯玉指着前方的竹阁,温声道:“女郎走吧,我们在那边用饭。”
二人进了竹阁才坐下没多久,裴湛然挽袖走进来。
打量着裴湛然,见他额角沁汗。裴皎然禁不住一笑,“阿兄修此五禽戏,想必剑法大有长进。不如和我过两招?”
“去去,谁要和你比试。”裴湛然捧汤饮下一口,又咬了口古楼子,“我要去和几位友人赏雪。你来么?”
闻言裴皎然眯眸,若有所思地看向自己面前的古楼子,摇了摇头。
“也罢。那你自己也可以随意走走,反正终南山这么大,也遇不见几个熟人。”裴湛然道。
用过饭,裴皎然目送裴湛然离开,又钻回了属于她的屋舍中。屋内还有很多李休璟送来的东西,眼下都摆在多宝架上。
随意挑了个紫檀雕花木匣打开,各个大小相等的珍珠盛满一整盒。望着匣中的珍珠,裴皎然如同被勾起兴趣一般。从多宝架上逐一捧了十几个木匣下来,一一打开。
从玉石到金饼,再到墨块,各类物品应有尽有,佛教七宝俱在其中。
“神策军的军赏还真是丰富。难怪金吾卫会这般羡慕神策军。”裴皎然把玩着匣中珍珠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