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和抱着孩子跟在后面,怀里的孩子开始哭,他哄不好又烦躁,只能一边敷衍地晃,一边试图跟郑曼搭话:
“对了曼曼,我们的孩子还没有名字呢,你文化高,名字你起吧。”
郑曼脚步都没有顿哪怕一下,依旧机械而僵硬地往前走着,她的脸上尽是麻木,只是在季和说完后,眼底划过浓稠的嫌恶。
她现在有多恶心季和,就有多恶心这个流淌着季和血脉的孩子。
尤其季和此刻抱着孩子朝她露出谄媚的笑脸,怎么,他以为让她给孩子起名字,就能显得他对她很尊重吗?
太恶心了。
但郑曼也不介意恶心一下季和。
正好走过乡间小道,她的脚踩烂几根路边烦人的狗尾巴草,冷笑道:
“那就叫季尾草吧。”
季和脚步一顿,脸上青白变换,回神时郑曼已经走出去老远,他又舔着脸追上去,“好好好,只要是你起的,叫什么都好。”
郑曼没搭理。
回到季家后,老人看到她也是一脸的复杂。
他自觉没脸面对这个儿媳,只能干巴巴地冲对方点点头。
郑曼面无表情地看了老人一眼。
她还记得当初跟季和结婚的时候,这个老人曾私下跟她说,季和性格浑得很,配不上她,希望她慎重考虑。
但当时季和的母亲和她父亲都谈好了日子,更何况她听说过这个老人,村里的木匠,沉迷做工,跟自己的儿子不亲,季和的一切都是他的母亲操持,季和跟他的关系也并不好。
因此老人的话她也没放心上,当时甚至心疼季和这么好的一个人被父亲如此误解。
现在才知道,只有老人是为她好。
和季和结婚后相处下来,她也大概知道,老人在家里的地位很低,并且有严重惧内倾向——不,与其说惧内,不如说因为嘴笨,他根本说不过强势又干练的季母,所以干脆甩手不管,季母说什么就是什么。
偏偏季和是独子,某些方面,季母还是很溺爱这个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