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都怪我当着大学生的面说了这么多不该说的话!我要是不说他就不知道玉珠这么能干了。”冯大姐现在满是懊悔,现在大学生还是稀有生物,所以大学生三个字在某些地方也就成了某些人的特有外号。
“哎,当时谁能想到这么多呢,就算你不说,其它人也会说,现在满义乌谁不知道玉珠能干?”大光爹叹了口气。
“要不,不给玉珠说这事儿,让她赶紧出去帮忙联系塑料、机器,大学生找不到人,说不定就算了?”有人迟疑着说道。
“什么话!你还是不是我们陈家村的人?我们陈家村是这么对待恩人的!这要是传出去,别人怎么看我们陈家村?”陈金水听完马上火了,他是个老派人,听不得这种忘恩负义的话。
“我打死你个小王八蛋!”这孩子的爹马上脱下鞋,挥舞着鞋底子劈头盖脸地砸过去,这事儿要是传出去,这孩子怕是连媳妇儿都找不到了,谁愿意和忘恩负义的人家结亲?
旁边的人愣是没拦着,其它人也觉得他的话过分,人家玉珠为了陈家村做了这么多事,现在玉珠遇到好事儿了,你还要想办法搞破坏,这还是人么?
“哎,照我说,这对玉珠也是好事,要不就让她去吧,我们学着其它人一样,到处找东西带回来贩卖也就是了!”有人觉得过意不去。
“就没有办法能让玉珠留下来么?我不是说不让玉珠去端铁饭碗,就是能不能两边都顾着啊,一边在厂子里上班,一边给咱们出主意?”更多的人还是希望骆玉珠能留下。
“玉珠要是咱们陈家村的人就好了,这样不管怎么样她都跟咱们是一条心,可她终究是外来人啊!”就算是陈家村给了她落脚的地方,可人家早就把这份人情还清了,现在要去厂子里上班,别人压根不会说什么。
“嗯?让玉珠成咱们陈家村的人也不是没办法啊!”终于有人朝着沈隆期待已久的地方想过去,“玉珠现在差不多也到结婚的年纪了吧?让她嫁到怎么陈家村不就完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大家伙立刻振奋起来,“是啊,陈家村这么多好小伙,玉珠总能看上一个吧?将来她成了咱们陈家的媳妇,可不就能留下了么?”
“玉珠平时有没有中意的小伙儿啊?和谁走的近一些?”说着说着大家伙的目光就落到沈隆头上了,“玉珠……好像是鸡毛带回来的吧?”
“她平时就住在金水叔家,要说和谁说话多,那肯定就是鸡毛了!”
“对啊,之前出去买机器进货,都是她带着鸡毛去的,要是她不喜欢鸡毛,肯定不会让鸡毛跟去吧?”喂喂喂,明明是我带她去的好么?
“不行,不能让鸡毛去!”陈金水气坏了,猛地一拍桌子,鸡毛可是我给巧姑准备的女婿,怎么能嫁给……哦不,怎么能娶别的姑娘?
“金水啊,有些话原本不当说的,不过现在还是说下好点;照我看,你家巧姑怕是不想嫁给鸡毛,她和大光走的倒是近一些。”有那消息灵通的,马上放出了消息。
“是啊,金水,我也觉得是这样!既然巧姑有了喜欢的人,你就别乱点鸳鸯谱了!就让鸡毛娶了玉珠算了!”大家伙看到了把骆玉珠留在陈家村的希望,纷纷劝说起来。
“金水,以前你带着咱们走村串乡鸡毛换糖,才让咱们陈家村活了下来,我们陈家村老老少少都记得你的好,念着你的恩情!你要是执意让鸡毛娶巧姑,那我们也没啥说的,大不了继续受穷就是了!”这位开始以退为进,话里的意思,陈金水要是不答应,那他就是陈家村挨饿受穷的罪人。
“金水老哥,我知道你担心啥,你没儿子,就指着鸡毛娶了巧姑给你养老了,可鸡毛是啥样的人我们还不清楚?他虽然把你叫叔,实际上可一直把你当爹来孝顺的,不管鸡毛去了杭州还是北京,那会回来没给你带东西?你身体不好,鸡毛想方设法给你弄药!就算他不娶巧姑,将来还能不养你?这你还担心什么呢?”
“大光爹说得对,鸡毛虽然不是咱们陈家村出生的,可他是在咱们陈家村长大的,现在早就是咱们陈家村的人了!数遍四里八乡,那家的孩子也没鸡毛这么孝顺!你要是还担心,那我们开祠堂让鸡毛改口,把鸡毛的名字也写到族谱里总该行了吧?”
“我陈金水当初把他捡回来的时候就让他喊我当叔,就没这个心思!现在二十多年过去了,那有再让孩子改口的道理?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我还有啥话好讲的?你们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这事我是不管了!”陈金水被他们吵得脑子发昏,干脆甩手走了。
大家伙安静了一会儿,祠堂里又热闹起来,“金水哥这到底是同意没同意啊?”
“嗨,金水哥这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向来最好面子!不过他心里还是挂念咱们陈家村的,只要陈家村能找出一条路来,他肯定不会反对!要不然他早就骂起来了。”有那熟悉陈金水的马上说道。
“也就是说他不反对鸡毛娶玉珠了?”大家伙兴奋起来。
“这事能不能成,还要看鸡毛和玉珠的意思,不过照我看,八九不离十!哈哈,我估计啊,用不了多长时间,咱们就能喝喜酒喽!”
“你们先别吭声,我偷偷问下玉珠的意思,要是她没这个意思,咱们就啥也不用说了;可要是她不反对,咱们就赶紧准备婚礼吧!”冯大姐叮嘱道。
当天晚上,冯大姐就找到骆玉珠,拐弯抹角地试探了一番,骆玉珠听懂了她的话,顿时害羞地低下头去,冯大姐马上就明白,这事儿妥了。
不过她还是装作没听懂,笑眯眯地追问骆玉珠,“玉珠,你到底愿不愿意,总得给个准话啊,要不然我怎么跟人家说?”
“我……我愿意!”
“都怪我,都怪我当着大学生的面说了这么多不该说的话!我要是不说他就不知道玉珠这么能干了。”冯大姐现在满是懊悔,现在大学生还是稀有生物,所以大学生三个字在某些地方也就成了某些人的特有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