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总有些人把这个看的比较重,所以在电视剧一开始,陈金水他们就被堵在诸暨了,陈江河火烧公社引起了大麻烦,被逼得只能独自离开。
沈隆既然提前知道了这个情况,自然不能让他们吃亏,专门早了一天赶到,把消息告诉了他们,话音刚落,敲糖帮的汉子就紧张起来,“真的?刚进村的时候没注意啊!”
“鸡毛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那几个民兵虽然装作不在意,可暗地里还是警惕着呢!”这些都是经常外出的人,察言观色的本事都有,之前是因为马上就要到家了高兴,所以疏忽了,现在沈隆一提醒,他们马上反应过来。
“这地方不能待了!咱们赶紧回去!绕路回家,年货就在义乌县城办好了!”如今义乌还是县,到1988年才会撤县设市。
“不行,咱们这么多人一起动,他们肯定会发现!我看这样好了,咱们就装作不知道,该干啥还干啥,他们还要等金水哥他们呢,不会今天就动手,等天黑他们都回去睡了,咱们再走!”一个年纪大点的把人拦住。
“也是,那就按二叔说的办!鸡毛,这回要不是你我们就吃大亏了,不过你还不能歇着,东西先放我们这儿,你去后面路上拦着,遇到人了就让他们回去,免得咱们今天晚上走了,明天一早还有人过来!”陈家村人胆大,并没有慌张,而是镇定地想着解决办法。
沈隆丢下行礼就走了,都是一个村的,也不怕有人拿了自己的东西,同伴看到他这股子机灵劲很是高兴,“金水命好啊,没儿子却捡了鸡毛这么聪明的孩子,等长大了把巧姑嫁给他,金水哥的家业就后继有人了!”
陈金水不光是把陈江河当继承人培养,更是把他当女婿看待,村里人都知道,可惜沈隆没这个想法,他的打算注定要落空了,不过沈隆依旧决定照顾好陈金水,不要把关系闹僵了,毕竟可是人家把陈江河养大的。
“咦,鸡毛这担子怎么这么重?该不会是啥东西都没换到吧?不对啊,就算什么东西都没换到,担子也不改这么重啊!”一名村民想把沈隆的担子挑到一起放着,却差点闪了腰。
“鸡毛才十五,就算没换到东西也没啥,咱们这么小的时候还不敢出门呢,能平平安安地回来就是好事。”二叔说道。
“不是,他这里面好东西可是不少啊!”有那性急的拉开担子上塑料布一看,顿时傻眼了,分量十足的铜器、香气扑鼻的腊肉,甚至连如今农村的硬通货鸡蛋都有,两个担子装得满满当当。
“这该不是金水哥的也在里面吧?光鸡毛一个人那能换到这么多东西啊!”大家伙有些傻眼,他们里面运气最好的也远没有沈隆换的东西多啊。
“不会,金水哥在半路上就和鸡毛分开走了,我上回在蔡家镇遇到金水哥听他说了!鸡毛……这还真是能干啊!”人群陷入了沉默,你要说陈金水比他们换得多他们也就认了,毕竟陈金水是陈家村敲糖帮的领头人,干这一行的时间长,可鸡毛才是第一次出门吧?
嘿嘿,哥就算干鸡毛换糖,那也绝对比一般人牛逼,我这还是刚出手呢,要不是没找到合适的理由不敢大干,等再过一段时间,我准备好了出去一趟就换个万元户回来,那也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农村可不只有鸡毛和鸡蛋啊。
没了肩膀上挑的担子,沈隆走起路来格外轻快,不多时便到了村外的大路口,不管陈家村敲糖帮的人从那儿进村,都要从这个路口走,他就在这儿一个个把村民们拦住。
没过多久,陈金水就来了,一见沈隆他连忙放下担子快步走了过来,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江河,你可是黑了不少啊!”
他是真把陈江河当成自己的孩子啊,日后发生那么多不愉快一方面是想让他当自己的女婿,另一方面则是人年纪大了,思维一时难以转变,他并不是坏人。
“叔,前面有人等着咱们呢,不能再往前走了!”沈隆把这个公社准备把他们一网打尽的消息说了一遍,陈金水马上和他一起留下拦人,让他们暂时回去,到后面的村子等着,然后绕路回家。
到了晚上,留守在村子里的人也过来了,天刚蒙蒙亮他们就挑着担子离开了,回去的路上大家都庆幸不已,“要不是鸡毛,我们这回可就亏大了!”
就算抓住了也不会把他们怎么样,最多就是上学习班、没收投机倒把所得罢了,可人虽然不会有事,这么长时间的辛苦可就白费了,这个年也肯定过不好,所以大家伙都很感激沈隆,一路上把他夸个不停。
“金水啊,鸡毛不光机灵,这换东西的本事也不一般,你瞅瞅,这些都是鸡毛换的,怎么样,是不是比你还多?”有人把沈隆的担子展示给陈金水看。
“你是怎么换的?还有这个炉子是干什么的?怎么和我们的不一样?”陈金水问道,他们也有熬糖的炉子,不过和做糖画的炉子还是不一样的。
“我在路上看见个北边来的人做糖画,就跟了他几天把手艺学会了,等回去后我给大家伙儿教。”沈隆早就编好了理由。
大家伙也就信了,绕路来到义乌县城之后,把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大半都换成了年货,一群人挑着满满当当的担子会陈家村。
到了陈家村村口,村里的男女老少都出来了,看到陈金水等人回来,他们的脸色绽开笑容,平安回来就好啊!
现在人道洪流还没有结束,像他们这样走村串乡鸡毛换糖的营生,可是违反政策的,浙江这边自古商业氛围活跃,再加上各村各乡的老百姓也的确有这个需求,所以大多数情况下还算比较安全,你要是换成孙少平所在的黄原地区,那只有王满银这样的家伙实在是不愿意在土里刨食的才敢出去了,大队人马穿村过乡那是想也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