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怎么也想不到,数钱竟然还能把人累成这样,我感觉我的手都快抽筋了。”蔡晓丽也真实地体验了一番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感觉,在他们脚底下,是一个大麻袋,今天收的钱全都塞到麻袋里面去了。
这时候银行可没有那么好的服务态度,你要是拿着这么多毛票进去,人家非把你给轰出来不可,而且还会因为钱数太多给自己惹来麻烦,所以沈隆干脆弄了麻袋来装钱,到时候就直接扛着麻袋回去就行了。
“明个儿给你弄个手套,你戴着手套洗杯子吧!”这时候可没一次性纸杯之类的玩意儿,除了一些带着杯子的客人,顾客都得用他们的杯子喝冷饮。
嗯,这个沈隆小时候也经历过,读小学的时候学校门口就有卖冷饮的,也是用的杯子,不过他们可没沈隆这么地道,还用热水洗,还经常换人,他们直接把杯子丢到水盆里冲两下就算了,沈隆一直没生病还真是运气好。
“晓丽,咱……咱俩能不能换换啊?明天我收钱你洗杯子行不?”李成涛实在是有点怕了,蔡晓丽想想答应了下来,这些活其实都差不多累,换换倒是可以调节心情。
“对了,咱们今天赚了多少来着?”沈隆想瞅瞅到底是卖衣服赚得多还是干这个赚得多,衣服的单件利润高,不过价格还是有些贵,客流量终究有限;卖冷饮单价倒是便宜了,客人却是一直没有停歇,从早上一直忙到傍晚,甚至连午饭都没顾上吃。
而且冷饮的利润率可是一点儿也不低,想想看,北冰洋除去瓶子的押金,一瓶才卖五分钱,他这一杯分量和北冰洋差不多,价格却是北冰洋的四倍,而实际成本就更少了,细算起来利润率绝对不比倒腾衣服差。
“我先是没力气数了,你想知道就自己去数吧!”蔡晓丽有气无力地踢了一脚麻袋,里面鼓鼓囊囊可是装了不少钱。
“得,那我也别数了。”沈隆瞅了瞅,果断放弃了这个艰巨的任务,这一数还不得数到半夜去了啊?还是早点躺下歇着算了。
第二天,换成了沈隆洗杯子,蔡晓丽接冷饮,李成涛收钱,今天都不用他们招呼,一出来就有客人围了过来,“我说你们怎么才出摊儿啊?我都等好半天了,给你六毛,我们三一人一杯。”这位是一家三口集体过来玩的。
这时候就带着家人出来度假了,家里的条件也是够好的,绝壁是当地大家伙儿都羡慕的双职工家庭,而且肯定是效益好的单位。
他的儿子是个小胖子,接过杯子吨吨吨吨吨一口气喝完还觉得不过瘾,“爸,我还想喝!”于是这位只好又拿出四毛钱给媳妇、儿子又买了两杯,至于自己就只能在那儿流口水了,两毛钱一杯还是有点贵了,自己尝尝就算了,可舍不得喝过瘾。
一口气卖到中午,趁着太阳太大,大家都回去午睡的时候,他们才有时间吃饭,巴掌大的对虾,两斤重的野生大黄鱼,这些在后世都是花大价钱也不好找的食材,现在可是便宜得很,沈隆吃了个过瘾。
就这李成涛还有些不满意来着,“剥壳挑刺也忒麻烦了,还不如全聚德的烤鸭来得过瘾呢!”他那儿知道啊,就他啃得这条大黄鱼,要是放到后世,都能在全聚德吃上一个月的了。
忙活了几天,沈隆的冷饮摊就成了北戴河一景,只要一出来,前面就排起了长队,看得周围租游泳衣的,卖游泳圈的商店羡慕不已。
还有人过来试探着打听,“哥们儿,你这冷饮机在那儿买的?多少钱一台?”他们看着沈隆赚钱也眼热啊。
“花都那边买的,我在花都军区一哥们儿帮的忙!美国进口货,花的还是美刀!”沈隆忽悠道,这人一看就是盘道来的,人家可是这儿的土著,要是自己漏了怯说不定就有人过来强买强卖了,所以沈隆胡诌了一个军区的哥们儿。
这话果然管用了,那人想想掏了一根烟递过来,“哥们儿打算在这儿一直干下去?”
“抽我的。”沈隆又用万宝路和Zippo装逼了,点着抽了一口说道,“算了,太他娘的累了,等干完这个暑假,我就回家躺着去,这机器卖了算了!”
看他这幅架势,再听说沈隆就打算干一季,这人的眼睛顿时亮了,“哥们儿,我看咱俩也算有缘,你说个价,我这就去给你凑,等暑假结束的时候你卖我算了!”
“好说,好说。”沈隆含糊地应了下来,等到晚上回去的时候,李成涛纳闷地问道,“春明,咱们现在这么赚钱,这机器就是下金蛋的母鸡啊,怎么能卖了呢?”
“这生意做不长久,等到明年,我保证这边沙滩上肯定不止咱们一家做这个,到时候别说两毛一杯了,五分一杯都不一定卖得出去,还不如把机器卖了算了!”这种门槛低的生意也就只能吃第一波,以后赚得就是单纯的辛苦钱了。
“嘿,你说这些人都是咋回事儿,咱们干啥他们就干啥,就不能自己想点办法?”李成涛想起了倒腾衣服的事儿,就更郁闷了。
在海边忙活了一个多月,等天气逐渐变冷,游客慢慢减少的时候,沈隆就把机器卖了,带着蔡晓丽和李成涛回了京城。
一直到回去,他们还没算清楚赚了多少钱呢,收来的钱全都塞到了麻袋里,分钱也比较豪迈,都懒得数,一人扛一个麻袋回去就算了,沈隆扛走了最大的那个,李成涛和蔡晓丽推脱一番,扛着小点的回去了。
回到大杂院里,母亲可是心疼地不行,“呦,这咋就晒黑成这样了啊?在外面受苦了吧?你该不是给人扛活去了吧?这麻袋是啥?土豆还是小麦啊?”
“不是,装的是钱!”
啥?母亲直接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