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只靠投石机尚且不足以破城,传令下去,让将士们先下城暂避,只留些许人等持旗在城上观望,城下士卒看到红旗即上城守备!”曹真很快就想到了对策,投石机发射的石弹是无论如何也打不到城墙下面的,威胁的只是城头的守军罢了。
既然如此,那就让城头的守军先撤下去,在城墙下方休息,等蜀军快攻过来的时候再上城头防守,这样投石机的用处就大大削弱了,投石机发射的石弹总不可能把城墙砸塌吧?
众人领命而去,魏军士卒们伏着身子贴着女墙来到楼梯旁边,然后顺着楼梯下城,仅留下少许士兵在城头警戒,曹真和徐晃等大将也留在城上,通过射孔来观察蜀军的动态。
这一幕也被沈隆借着天上的鹰鸟看在眼中,他呵呵一笑,“曹子丹若是以为这便能解决问题,却是小看了我等!”
随即,又有新的军械被推了上来,正是一批巨大的井阑,寻常的井阑很像一座移动的堡垒,下方有8或者10个巨大的车轮,由数十人负责推动;在顶端的平台上,部署着手持弓箭的精锐士兵,另外还有皮革和盾牌保护着他们。
而蜀军士兵所用的井阑,顶部眼下并没有手持弓弩的士兵,反倒是摆了几架巨大的床弩,这是沈隆根据大宋宫廷收藏的图纸制造的八牛弩。
这种巨弩把三张大弓合并起来,原本需三十人才可拉开,不过沈隆在制造的时候添加了滑轮组,仅仅数人便可把弓弩开满,然后装上巨大的羽箭。
接着又有一大批轒轀车被推上来,这是一种四轮无底木车,上蒙牛皮抵御城上箭矢,人在车中推车前行,可掩护士卒抵近城墙进行攻击,但无法直接破坏城墙,一车可藏十人左右,等到了城墙跟前,这些士卒就从车里出来挖掘护城河。
准备把宛城的护城河刨开,放干护城河里面的水,以便直接攻击城墙,曹真见状立刻下令挥动红旗,才刚刚下城的士兵又齐齐涌了上来,准备对这些士兵展开进攻。
然而此时八牛弩和井阑上方的士卒已经做好了发射准备,八牛弩的箭矢以坚硬的木头为箭杆,以铁片为翎,世称“一枪三剑箭”,箭支有如标枪,近距离发射可以直接钉入到城墙里面,蜀军打造的井阑比宛城的城墙还要高,居高临下齐射,往往一箭射出,就能把城头密集的魏军士卒射穿好几个。
魏军想要还击,然而他们的弓弩射程远不能和八牛弩相比,只能被动挨打,而城下的蜀军早已藏回轒轀车下,箭矢尽被车顶木板挡住,根本伤不到下面的士兵,而投石机威力虽大却精度有限,同样不能给这些士兵造成多少杀伤。
曹真下令改用火箭射击,沈隆同样早有防备,在车顶铺了一层湿泥,火箭射上去旋即熄灭,让曹真白白消耗了许多宝贵的火箭。
眼见城头守军在八牛弩和投石机的攻击下损失惨重,曹真只能让他们重新下城,蜀军又从车里出来挖掘护城河,这次曹真只能看着了。
护城河终于被蜀军挖开,里面的河水顺着他们挖掘的渠道汇入济水,然后士兵们在投石机和床弩的掩护下背负土袋将泥土倒入护城河中,眼看着护城河渐渐要被填满,宛城即将失去外围防御体系的重要一环,曹真终于忍不住了,下令徐晃从城中杀出。
但是城中兵马调动的迹象已经落入井阑上瞭望手的眼睛里,他们挥动红旗,马岱便率领一队精锐人马堵住了徐晃的出路,双方在城门外不远处混战一番,徐晃大败而归,就连自己也差点被床弩射出的箭矢射中,幸好反应及时才逃脱性命,狼狈回到城中,甚至连他的大斧头也给丢在城外了,如今正被赵统拿在手里高高举起,在城外耀武扬威呢。
曹真和众将商议,最后也只想出了一个夜间偷袭的办法,他们打算从其它城门出城,然后绕到南门外,借着夜色的掩护接近蜀军的投石机、井阑,将其焚毁,这样或许还能多守一些时日。
从其它城门出城确实可以逃过井阑上士兵的目光,却躲不过沈隆的窥探,他将计就计,在营中做了一番安排;等到夏侯尚领兵接近阵地的时候,周围突然冒出无数火把,关兴、张苞、关索、马岱、赵广、赵统、邓艾等人纷纷领军杀出,将夏侯尚团团围住。
喊杀之声仅仅持续了半个时辰就结束了,夏侯尚所率兵马全军覆没,就连他本人也被马岱生擒活捉,蜀军大胜。
“兴国,还不快给夏侯将军松绑!”马岱刚把夏侯尚押入帐中,沈隆就让张苞去给他松绑了,为啥不叫别人非要叫张苞呢,因为他俩可是亲戚啊。
夏侯尚是夏侯渊的侄子,张苞的母亲、也就是张飞的夫人可是夏侯渊的侄女儿,当年被张飞掳掠成了他的夫人,要论起辈分来,张飞得喊夏侯渊叔父,当日夏侯渊在定军山被黄忠所斩之后,张飞便厚葬了夏侯渊。
按照这层关系,张苞也得喊夏侯尚舅舅啊,虽然双方在战场上各为其主,难免兵戈相向,可那方要是被俘虏了,还是得好好招待的。
日后邓艾灭蜀,庞德之子庞会尽斩关羽后代为父报仇,其后曹魏下旨,严禁骚扰张飞后人,就是因为有这层关系在。
“舅舅,外甥给您松绑了。”张苞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随即给夏侯尚松绑,然后问起沈隆如何处置夏侯尚。
沈隆答道,“汝母跟随张将军多年,不见亲人久矣,如今却是刚好把夏侯将军送去蜀中,让他们亲人团聚。”
张苞欣然领命,连忙安排车马,派遣亲信家人把夏侯尚送入蜀中,至于将来夏侯尚到底是投降还是其他,就看张飞和刘备的了。
经此一战之后,曹真再也不敢派兵出击,只能眼睁睁看着蜀汉大军填平了护城河,开始正式攻城了。
“无妨,只靠投石机尚且不足以破城,传令下去,让将士们先下城暂避,只留些许人等持旗在城上观望,城下士卒看到红旗即上城守备!”曹真很快就想到了对策,投石机发射的石弹是无论如何也打不到城墙下面的,威胁的只是城头的守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