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那儿能和张督办您比啊！”沈隆笑道，咦，好像在《闯关东》世界里面，我收拾老疙瘩的时候把他给打死了吧？不过那时候他才只是一个小小的营长而已，沈隆实在是没有太多精力关注这些小人物。

“刘备当年还卖草鞋呢，关二爷当年也卖过枣子！那句话咋说的来着？哦，对了，英雄不问出处，俺老张是英雄，你也算得上是个小英雄！”张宗昌又夸了他一句，看样子他还挺喜欢听说书的，这倒是和陈六子有共同语言了。

“会打牌不？”或许是同样出身低微的缘故，张宗昌高看了沈隆一眼，这就开始招呼他来打麻将了，张宗昌除了爱作诗，爱娶姨太太，还爱打麻将，现在外面唱着戏，他在里面听着戏打着麻将，这生活可是够滋润的。

“倒是会点，不过肯定比不上督办您呐！”沈隆瞅了一眼桌子上的钱，就数张宗昌面前的最多，那个不开眼的敢赢张督办的钱啊？

“来来来，陈掌柜，你来坐我的位置。”马上就有人把位置让了出来，他今天送钱已经送够了，既然目的已经达到，那就刚好借着这个机会脱身。

哗啦啦啦，四双手一起把麻将推开然后开始码牌，这把张宗昌坐庄，沈隆坐在他上手，瞄了一眼张宗昌手上的牌，心下已经了然。

打过几圈之后，用阿星的透视超能力看到张宗昌已经听牌了，就在此时，对家打了一张八万，沈隆手上七八九万，多一个八万，按道理来说是不应该碰的，可沈隆毫不犹豫就选择了碰牌，然后随手丢过一张五条。

张宗昌面色严肃的摸牌，用大拇指肚子稍微一搓，顿时哈哈大笑，“哈哈，上碰下摸子，这个牌碰的好，自摸五条，给钱给钱！自摸翻倍，庄家翻倍，一共四倍！每人两千大洋！”嗯，这麻将可不小，一把保底五百大洋。

“督办这运气，谁也挡不住啊！”大家伙儿恭维一番，纷纷把钱推到张宗昌手上，同时都在暗地里嘬牙花子，这把输得可是够心疼的。

张宗昌这一庄坐着可就下不去了，有沈隆在上手喂牌，帮他碰牌让他摸到好牌，往往三五巡的功夫就听牌了，然后不是自摸就是沈隆点炮；张宗昌赢得高兴，没心思多琢磨，其它两位对沈隆可是刮目相看，这位的麻将打得可是够好的啊，张督办要啥牌他立马就能知道。

不过，这么老输也不是个事儿，于是沈隆乘着这把张宗昌手上的牌太烂，三下五除二就赶紧胡了一把，把他从庄上拉下来，顺便给自己挽回了一点儿损失。

“哎呀，六子，和你打麻将俺老张就算被你自摸了也开心啊，这麻将打得痛快，打得痛快！”刚才连续坐了好几庄，这把又没有胡牌的希望，所以就算是沈隆自摸赢了他两千大洋，张宗昌也没有生气。

“我也是第一回遇到督办您这么厉害的麻将高手啊！”沈隆嘴上恭维着，心中却是嗤之以鼻，这要真是放开了打，我包管你就算打上一天一夜，你也一把都赢不了信不信？还得打什么就来什么，把你给气死不可。

沈隆放炮可不是直接给张宗昌点，这种事儿偶尔为之还可以，做得多了就太明显了，所以他采取了多种手段；要么自己碰牌，让张宗昌拿到好牌自摸，要么给别人放碰引诱别人点炮，比如你手上有两个八条一个九条，我就拆了六七八条给你放碰，你碰了八条可不就得打九条么？然后张宗昌的六九条就顺利胡了。

张宗昌倒是不觉得有什么，还以为自己今天真是牌运旺，可在沈隆背后看牌的人就傻了眼了，这位的麻将打得也太牛逼了吧？合着桌子上四个人，谁手里有啥牌他都一清二楚啊？不，何止是拿到手里的，牌摞里面有什么牌他肯定也知道吧？

哎呦喂，我要是有这门手艺该多好啊，看得众人羡慕不已；张督办最喜欢打牌，谁要是在牌桌上把他给哄高兴了，不管是想升官还是想发财，张督办都会立马答应！

牌局就这么持续着，沈隆把八分心思都放在了给张宗昌凑牌上面，一圈下来，连上坐庄张宗昌能胡个四五把，沈隆偶尔在别人庄上小胡一把，在自己庄上稍微坐一坐，只是偶尔才留点机会让其他两家胡牌，免得局面太过难看。

就算是这，其他两家也有点顶不住了，我俩是打算给张督办送钱，可也不能送得这么快啊！于是打了一会儿之后，牌桌上继续换人，原本陪张督办打牌这种好事儿大家都是抢着来，可今天看了沈隆的手艺，这一个个的都怂了。

最后还是从外面拉来了两个不明就里的商人，才让牌局持续下去；这一打就打到了晚上，连饭都是一边打牌一边吃的。

到了晚上十点，沈隆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接着起牌的功夫在牌摞里做了一番手脚，然后轻飘飘丢出去一张三万。

“杠！”张宗昌马上亮出三个三万，从岭上又取了一张牌，“四万，暗杠！六万，哈哈哈，杠上开花，清一色，五番！这把痛快，痛快啊！”

他们打得是济南麻将，没有广东麻将那么多花色，只有小胡、清一色、对对胡、一条龙和杠上开花才翻番，其中杠上开花两番、清一色五番，张宗昌这一把基本上就是济南麻将里面最大的胡了。

这把一打出来，直接把两个牌搭子的钱给清零了，其它客人也早就回去，凑不够人只好散摊子了，完了一算账，张宗昌自然大赢特赢，而沈隆一点儿也没输，还赢了两千大洋。

“你小子对俺老张胃口，说吧，想不想当官？俺老张给你官当！”

“你就是陈六子？听说你以前是要饭的，现在都是青岛头一号染厂的掌柜了？不错不错，有俺老张的架势，俺老张当年也只是个小土匪，现在也当上山东军务督办了！”张宗昌看了一眼沈隆说道，他对沈隆的印象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