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梓童,朕也想厚待他们啊,可你看看他们都是如何对待朕的;在朕出征之时,想方设法要断了朕的粮草,朕回来之后,又试图下毒毒害朕,这样的大臣让朕如何厚待的起来?”沈隆冷笑道,不过他对周皇后却没有意见,他知道周皇后并不是要和自己作对,而是见识有限,不知道这些大臣做了什么而已。
有明一代,为了防止外戚做大,所以只从寒门之中挑选皇后,这样倒是能防止出现杨坚这样的外戚篡权的问题,却也没办法出现长孙皇后那样识大体、能为皇帝分忧的皇后,毕竟寒门出身的女子大多见识有限,看不到更深层次的东西。
周皇后还不知道这些呢,等她看了锦衣卫、东厂的汇报之后也是颇为无语,沈隆拉着她的手说道,“若不是朕多了个心眼,恐怕这次出去就没办法回来见到梓童了。”
皇帝为什么会称呼皇后为梓童呢?这里面倒是有好几种说法,有一种说法是汉武帝梦到一棵梓树,之后宠幸了卫子夫,后来卫子夫成为皇后,于是后人把皇后叫做梓童,
还有一种说法是在古人看来梓为木中尊贵的王,同时也有取谐音之好意,以有梓为有子的意思;在古代人们觉得皇后要担负开枝散叶的责任,而子嗣是封建王朝的第一大事情,尤其是皇家之中,子嗣特别重要。因此,为了迎合这种子嗣兴旺的心理,皇后就被称为梓童。
“梓童啊,朕也想对他们宽仁啊,可真对他们宽仁了,天下的百姓就要受苦了;为了天下百姓,还有我大明的江山,那朕只好让他们吃苦了;这就好比大户人家,得看好了自己的官家、庄主,这样他们才不敢作祟,家里的仆役、佃户才能稍微过得宽裕一点儿。”沈隆知道讲大道理周皇后或许不懂,但是这样说她多少能理解一些。
“臣妾懂了,是臣妾冒昧了!”周皇后再看锦衣卫、东厂报过来的折子里,从那些贪官污吏家抄出来的家产是如此之多,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还在苏州时候听到的那些贪官的事迹,对这些官员自然也没什么好感了。
“朕要是太过宽仁,难免会出现恶奴欺主的事情,其实皇兄的死多有疑惑,朕登基之后也在悄悄地查,现在已经有些眉目了,不过此事你先不要同皇嫂说,朕迟早会给皇嫂一个交代。”沈隆继续说道,他之前埋下了伏笔已经起了作用,打算借此机会把天启皇帝之死的问题也一起做个了结,这口锅自然要扣到文臣身上。
周皇后是天启的皇后张嫣代母挑选成为信王妃的,和张太后的关系一向要好,听闻这个顿时忘了其它,马上关心起这件事来。
“用不了多久就能查出来了,梓童不要着急。”沈隆暂且没有透露消息,这条证据链还要等锦衣卫和东厂来填充呢,不过也说不上很难,在魏忠贤掌权期间,其实早有文官试图通过弄死天启来扳倒魏忠贤了,他们既然有了准备就不会不留下线索。
“那臣妾就不打扰陛下了。”周皇后起身就准备告辞。
“对了,梓童。”沈隆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若是国丈和国舅进宫,梓童可以告诉他们,想要钱就来找朕,朕会帮他们想办法,可千万不要拿不该拿的钱。”
周皇后的父亲嘉定伯周奎可是个极品,李自成围城之时,朱由检下令凡是皇亲国戚以及满朝王公大臣文武百官都要捐赠白银充作军费,这周奎可是一毛不拔,甚至在周皇后变卖金银首饰给他凑了五千两,让他交给朱由检的时候。
这家伙还扣掉2000两之后才勉强将剩下的3000两白银上交国库,等李自成拿下京城之后,周奎继续想一毛不拔,不过李自成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在妻子、媳妇被迫自缢、长子被打死、自己和次子、侄子被严刑拷打几乎丧命的时候,不得不交出三百万白银巨款和全部家产。
但是话又说回来,周奎不给钱倒也不能完全算是不智之举,因为他对大明官员的节操可是很了解的,就算自己能拿出五万两、十万两又能怎么样?交到户部先被过一遍手,户部发给军官又是一笔,军官克扣一些发给下属,下属再继续克扣,等发到普通士兵手上,估计连个馒头也买不起了。
反正把钱交出去也没用,还不如自己留着,说不定还能保住自家的富贵呢,他只是没想到李自成会那么狠罢了!
“臣妾……臣妾知道了。”联想到周奎的人品,周皇后顿时脸色煞白,赶紧告辞离去,匆匆召来周奎叮嘱。
而此时,在京城某处宅邸之中,锦衣卫和东厂也遇到了个不到黄河不死心的官员,这名官员义正言辞的声称,自己一向清廉,两袖清风,家中绝无余财,“你们想从本官身上抄到钱,怕是找错人了。”
“呵呵,陆大人在兵部武库这种天下有数的肥衙门任职,你就算说自己是清官也没人信啊!”带队的东厂太监冷笑道,兵部武选司专门负责各地军队物资、武器的调配,和吏部文选司、吏部考功司、兵部武选司并称天下四大肥差,这地方怎么可能有清官。
“陆大人若是老实招了,免了咱们的麻烦,咱们也能让陆大人在临死前日子好过些,可要是嘴硬就休怪我等无情了。”
陆大人继续沉默,东厂太监摇摇头,“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来人啊,请陛下赐给咱们的抄家神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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