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时,这夥人都是彪形大汉,跪在堂前告道,“小人等几个直从凤翔府来,今上泰安州烧香。目今三月二十八日天齐圣帝降诞之辰,我每都去台上使棒,一连三日,何止有千百对在那里。今年有个扑手好汉,是太原府人氏,姓任,名原,身长一丈,自号‘擎天柱’,口出大言,说道:‘相扑世间无对手,争交天下我夺魁。’闻他两年曾在庙上争交,不曾有对手,白白地拿了若干利物,今年又贴招儿,单搦天下人相扑。小人等因这个人来,一者烧香,二乃为看任原本事,三来也要偷学他几路好棒,伏望大王慈悲则个。”
宋江听了,便叫小校,“快送这夥人下山去,分毫不得侵犯。今後遇有往来烧香的人,休要惊吓他,任从过往。”那夥人得了性命,拜谢下山去了。
燕青听了有点忍不住了,“小乙自幼跟著卢员外学得这身相扑,江湖上不曾逢著对手,今日幸遇此机会,三月二十八日又近了,小乙并不要带一人,自去献台上,好歹攀他颠一交。若是输了颠死,永无怨心;倘或赢时,也与哥哥增些光彩。这日必然有一场好闹,哥哥却使人救应。”
宋江有些担心,燕青自夸定能胜过那任原,沈隆在山上待着有些闷,也想下山去看看,于是起身道,“我这小乙,端的自小学成好一身相扑,随他心意,叫他去;小弟也想去见识见识这任原的本事,还望哥哥应允。”
这只是件小事儿,宋江不好驳沈隆的面子,况且这次也只有他主仆二人而已,并无他人同行,不用担心有人被笼络了去,于是宋江应允下来。
俩人改扮一番,沈隆恢复了员外的打扮,燕青依旧扮作随从,只带了短兵器就下山朝泰安州而去。
一路上,只见烧香的人来往不绝,多有讲说任原的本事,两年在泰岳无对,今年又经三年了。
“这任原怕是倒也有几分本事。”燕青称赞道,“或真是条好汉,到时候定要结交一二。”
沈隆微笑点头,电视剧里,任原相扑输了就耍赖用暗器,里可没这个情节,只是他那些徒弟有些下作,眼见师傅输了不来救人,却去抢那些利物,这任原还真是倒霉啊。
到了地方,只见两条红标柱,恰与坊巷牌额一般相似,上立一面粉牌,写道,“太原相扑‘擎天柱’任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