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清甜的空气里掺杂着丝丝缕缕的血腥气,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儿苍白着脸趴在榻上虚弱的呻吟,疼得连声音都仿若幼猫的细小无助,腿间的红刺得人心脏骤停一瞬。
沧渊乱了心神,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每次呼气吸气都仿佛隔着重重棉花,堵得人变成涸泽的鱼。
他跌跌撞撞跑向温越,脚下不知道踩到什么硌脚的东西,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难以想象向来静肃持重的沧渊仙君、天界寄予厚望的太子殿下,也会有如今这般狼狈失礼、风度全无的时候。
听到声音,温越费力地微微睁眼,眼前一片模糊的场景,朦胧中看见一道身影朝他奔来,他知道那是谁,即使他现在看不清那人的身形和面容,只消这模糊的一眼,他就知道那是沧渊。
温越抿了抿唇,他想喊一声沧渊的名字,可是他没有力气了,眼泪如同决堤般瞬间崩溃,大颗大颗的眼泪从他的脸颊滑落,变成颗颗珍珠落到毛绒绒的地毯上,珍珠相互碰撞,发出细微的声响。
“阿越乖……我在……”
沧渊抱着温越,他想安慰温越,却变得笨嘴拙舌起来,嘴唇都在抖,双手紧紧抱着温越,青筋毕露,指骨因用力凸起,覆着一层薄薄的肌理,他手中运起温和纯厚的仙力,丝毫不带犹豫地往温越的身体里送。
灭顶的慌乱和戾气将他淹没。
药王被人一路拉扯来,实在不明白一个看着如此瘦弱的小姑娘是怎么有这么大的力气的。
他大口喘气,肺部都被灌了足足的凉气,被云烟拉着快步走进殿内,一只手还不忘扶了扶歪掉的发髻。
甫一进来,他便闻到空气中浮动的血气,待看到温越此时的模样,心下大惊,摆正神色,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便要直接拉过温越的手腕诊治,却不想一下没拉动,沧渊抱得太紧了。
“殿下?殿下您先撒开,让老夫为温越殿下诊治才行啊!”
沧渊似乎这才反应过来,垂眸遮住猩红的眼,连忙松开臂膊,颤抖着手拉住温越的衣袖,将手腕露出来让药王诊脉。
药王将手指搭在温越的手腕上,神色越发凝重,片刻后他松开手。在半空中用仙力写下一张药方,让赶到的药童赶紧拿去煎药,而后对沧渊拱手道:“烦请殿下让一让,太子妃情况危急来不及解释,现下只能是老夫先用本命药灵为太子妃稳住,拖到药来……”
闻言沧渊连忙起身给药王让座,一边小心翼翼地将温越慢慢放倒,他捏着袖子轻轻给温越擦拭去额头的冷汗,想直起身,却发现腰带被温越抓住不放,沧渊抚掌而上,将温越的手包裹在掌心,保持着弯腰的姿势一动不动。
一阵兵荒马乱,温越终于安全,眉目间的痛苦之色散去,安安静静地睡着了。
沧渊送走药王,回来撩开帷帐静静看着温越的睡颜,而后解开外袍爬了上去,将温越揽过来紧紧抱在怀里,低头轻嗅着温越身上的清甜的香气,混杂着一丝药香。
他这才感到狂乱的心脏渐渐安稳下来。
原本清甜的空气里掺杂着丝丝缕缕的血腥气,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儿苍白着脸趴在榻上虚弱的呻吟,疼得连声音都仿若幼猫的细小无助,腿间的红刺得人心脏骤停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