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政府。

省长办公室里一片昏暗，司马波坐在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后面，眉头紧锁，手中的华子香烟一根接一根地燃烧着。

烟雾缭绕之中，只见他不停地深吸一口，然后缓缓吐出，仿佛想要将心中的烦闷一同驱散。

然而，这似乎只是徒劳，办公桌上那个原本空荡荡的烟灰缸，此刻已被堆积如山的烟头填满。

房间里的窗帘紧紧拉着，只有一丝微弱的光线从窗帘的缝隙中挤进来，艰难地穿透那层层烟雾，映照出室内那令人窒息的氛围——整个办公室早已变得乌烟瘴气。

要知道，平日里的司马波其实并没有多大的烟瘾，最多也就是偶尔点上一根解解馋而已。

可如今，他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完全沉浸在了尼古丁带来的短暂麻痹之中。

只因为他那位贴身秘书长竟然被抓走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一向沉稳的司马波也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此时，站在司马波对面的是省公安厅常务副厅长迟培泉。

这位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官员，此刻却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头微微低垂着，不敢直视司马波那充满怒火的双眼。

司马波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猛地站起身来，指着迟培泉大声斥责道：“老迟啊老迟，亏我这么信任你！你身为省公安厅的常务副厅长，居然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把控不住？哪怕是异地用警，你也应该能提前得到消息吧！现在倒好，搞得我们如此被动！你说该怎么办？”

说着，他气得又是重重地拍了几下桌子，震得桌上的文件和茶杯都跟着晃动起来。

“省长，这件事情我是真的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呀！督察组那边我根本就没办法插手，他们行事隐秘，消息封锁得死死的。而且吉省公安那边也没有向我们这边通报任何情况啊！新来的那个厅长郭颂文，只带着几个心腹就过去了……”迟培泉满脸委屈地诉说着，声音中甚至带上了一丝哭腔。

“你都已经当了多少年的常务副厅长了，公安厅里居然还不能掌控局面吗！我看呐，哪怕我就是放一头猪去当这公安厅的领导，恐怕都能比你做得要好得多！”司马波气得咬牙切齿，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怒视着迟培泉，那眼神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一般。

面对省长如此严厉的斥责，迟培泉不仅不敢有丝毫的不满或反驳，反而把头低得更低了。

尽管被比作猪这样侮辱性的言辞，他的心里却没有产生半点不高兴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