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很沮丧。

其他都不是问题，最不可协调的……是王茂。

几乎每一个跟他相亲的女人都会问到前头生的儿子怎么办。

王林：……

在说了跟着他后，之前还一起吃饭聊天相谈甚欢的女人就变脸了，直接说不合适，他再蠢都猜到人家什么心情了。

但，放弃儿子？

王林很烦燥。

王茂在从工地上回来后一身的灰土，老远就闻到一股汗臭。

他低着头。

从原来桀骜不驯的少年变得沉默胆小连眼神都躲闪惶恐了。

王林看着王茂不发一言的走进房间拿衣服洗澡，心里很复杂。

又纠结。

未来？

他根本就没想过再让王茂读书，至于做别的，他也没想过。

听说在工地上搬砖来钱挺多。

就这样吧。

丝毫没有想过王茂才不到十六岁，从娇宝宝秒变搬砖青年本身就是件很残忍的事情。

成长，付出的代价未免太重。

重，才能长记性。

王茂好不容易辛苦干完一个月终于盼到领工资这天，很兴奋，虽然当小工的钱并不多，但总算是有了逃跑的资金。

真的。

太累了。

他全靠毅力才撑过去的。

下班的时候怀着很激动的心情去结工资，看着同事们手里拿着厚厚一叠红票票眉开眼笑，他等在后面，十分期待。

然而，

“你的钱下午就被你奶奶结走了。”

王茂：……

WTF

他貌似没听清楚包工头说的是什么意思。

一路心情复杂。

回到家，连衣服都没换，走到已经吃过饭正在看电视的王母面前，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鼓起勇气说道，“奶，我今天做满一个月了，但工地……说我的工钱被你领走了。”

很忐忑。

王母眼角瞟了他一眼，“是我领的。”

王茂瞳孔一缩。